20分钟后,刘千文的手指像会打架一样,忙乱地拨着吉他上的五根弦,愁眉苦脸地说:“二胡会不会比较好学?”
“我第一次听人是用弦的数量来衡量乐器的难度的。”
周嘉朗在一旁弹着贝司,嘲笑道。
刘千文瞄了瞄角落的庞然大物,有些蠢蠢欲动地说:“要不我改学架子鼓吧,这几根弦,我的手指真的应付不来。”
周嘉朗说:“我们都还没问过钟鸣琴他们意见,你这么快就决定自己的?”
“徐子郁他会弹钢琴肯定会选弹琴呀!钟鸣琴唱歌好听,就让她弹着吉他唱歌,多帅啊!”
周嘉朗:“你这么快就安排好......”
“诶呀!你就说行不行!我再把钟鸣琴和徐子郁也喊上,我们组成一个临时乐队,在下个学期的艺术节肯定轰动全场!”
周嘉朗看她说得信心十足,笑说:“只要你能说服黄阿姨让你学乐器,我就帮你说服另外两个人加入。”
“做人最重要的是讲口齿1!”刘千文捶了一记周嘉朗的肩膀,爽快答应。
刘千文刚爬回七楼就钻进房间,用钥匙撬开鸡屁股的塞子,伸手指进去罐子里掏。
一脸得逞地自言自语:“周嘉朗,你太小看我了。嘻,一百块存款我还是有的。哪里需要我妈妈同意才有钱报名呢!”
看着书桌上的一小堆钱,刘千文急切地拉着凳子往桌边贴近。搓了搓手还凑到唇边“呵”了两口气,摩拳擦掌地开始数钱。
“啊?!我明明都把买杂志的钱省下来了,怎么才只有58块钱!”
刘千文大失所望地皱眉,伸出手指把那叠还翘着边的散钱戳散开来。
左思右想,灵机一动!
把衣柜里的衣服都扔到床上,凡是有口袋的都掏了一遍。
“竟然都没有钱!以前都还能掏出意外之喜!哼!”
刘千文把手里最后一件翻出两个裤兜的裤子扔回床上,气鼓鼓地靠在床头嘀咕:“还能去哪里找钱呢?零花钱才升了不久,找老爸要,他肯定不给。啊!想到了!”
从床上弹起来,把衣服一股脑地塞回衣柜里。
趁那一团乱的衣服还没来得及“山泥倾泻”。“啪!”一声关紧衣柜门,人马上冲出房间跑去阳台换鞋。
周嘉朗在房间窗户边看到她匆匆忙忙的样子,喊道:“你明天记得来听写单词!”
“知道啦!”
刘千文的声音从对面五楼传来。
周嘉朗不禁咂舌:“什么事让她跑得比坐火箭还快?!”
“爸爸!您终于回来啦!”
刘广进正拿着毛笔写红纸,被刘千文突然一喊,看着那巨大无比的一个点,直接又废了一张纸。
气恼地把纸揉成团扔垃圾桶里,说:“我的两只耳朵不是摆件,还不需要你这么大声喊!又浪费一张红纸。”
刘千文讪笑地说:“我只是看到您终于在店里,太开心了。呵呵,你在这写什么啊?不用再去处理远汶哥他们的事吗?”
“他们的事已经解决,法院那边判了无罪释放。那两兄弟前脚刚从看守所踏出来,后脚就被你三伯带着人绑去废铁厂当搬运工。你三伯这次可是气狠了,为了你们以后的前程。连跟着去阻拦的大伯都给打了一顿,还把人扣在废铁厂一起做搬运工。”
刘广进重新铺开一张红纸,打量着尺寸,说:“这两兄弟把我要招工的事都耽误了,既然你在这,就帮我把招工启示写好贴在店门口。”
刘千文马上拿起毛笔,殷切地说:“好勒!只是写‘招工’两个字就行了吗?不过,为什么说是为了我们的前程啊?”
“行了,有心做的会进店问。我到时再和人聊。你三伯还想着我们家也能像小姨婆家那样,出几个当官的。这当官的,在当上前不止自己要清清白白,连亲戚都要身家清白,可不就是为了你们的前程呀。”
“噢!爸爸,我们家不一直都是你和奶奶看店吗?怎么突然要招工啊?”
刘千文一边慢慢写着笔画,一边瞄着刘广进的脸色,试图寻找机会开口把主要动机说出来。
刘广进说:“新市场已经在动工,现在把人教好,到时分店开了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爸爸,你会陪我去省城的武术比赛决赛吧?如果我拿到奖杯,您能不能奖励我?”
“呵!重点是后面那句话吧。”
刘广进没好气地冷笑一声,说:“说吧,想要什么奖励?我看看你又想做什么。”
“就...”
刘千文尴尬一笑,说:“现在不说,等我拿了奖才找你要奖励。”
刘广进狐疑地瞧了她一眼,纳闷:现在这么沉得住气?
第二天一大早,敲开周嘉朗的家门,刘千文打着哈欠走进去,说:“困死我了,可不可以让我再睡半小时才开始复习?”
“不可以。现在开始计时,三十分钟内把第四单元的背好准备听写。”
周嘉朗冷酷无情的语气配合关门声“嘭!”
刘千文仿佛看到了地狱的开端,揉了一把睡意浓厚的脸,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从书包抽出英语书。
嘟了嘟嘴,说:“罗子杰真不够兄弟!为了不复习,竟然还能想出为了长高,周末要去打球的理由。他都用了这样的借口,我又怎么忍心不让他去!”
周嘉朗微微勾着唇,说:“你就不要老想着抓他一起复习了。昨晚你有没有和黄阿姨说去学架子鼓的事?”
“她昨晚值大夜班,我还没见到人。”刘千文借着英语书的遮挡,声音平稳,眼神却游移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