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千文尴尬笑笑,连忙跟上前面人的脚步,说:“为了你的脚后跟着想,我不和你说话了。”
放学的时候,刘千文祈祷地大雨天气没有如期而至。只好苦哈哈地迈开两条长腿,在细雨迷蒙中踏上那条泥泞的村间小路开启漫长的回家路。
罗子杰走到半路就喊:“以后就算下大雨我也要骑车上学!走了这么久都还没到第二高中的大门,什么时候才能走回腾云街呀!”
“我们才走了15分钟的路。这一路上都是村里的小道,没什么好看的,你才会觉得时间漫长。”
周嘉朗握着伞柄,施施然地跨过一小片水滩。
刘千文歪着脑袋想了想,跃跃欲试地说:“要不我们赛跑?看谁最后一个到第二高中门口就请吃东西?”
“好啊!现在都差不多到后门的地方,再走一段路就是正门了,我肯定不会输!”
周嘉朗:“......我不玩。”
“为什么?!”
已经做好冲刺准备的两人瞬间回头问。
周嘉朗抹了一把被他们雨伞甩到脸上的水珠,翻了个白眼说:“你们是有多想不开,才会想撑着伞赛跑,阻力会算吗?不怕伞被吹翻了?”
“不会算。”
面对两双单纯懵懂的眼睛,周嘉朗仔细想了想,面不改色地越过呆愣的两人。
“这是初二下学期的物理知识点,你们应该提前预习。”
“哈哈哈!有人要装酷,偏偏没装成功。”
周嘉朗一甩身,恼羞成怒地看着捧大笑的两人,说:“就算还没学阻力,幼儿园的小学生都知道撑着伞跑步很吃力!”
刘千文张大的嘴巴猝不及防地窜进两滴水珠,“呸呸”两声说:“你说话就说话呀!干嘛这么急转身!雨伞上的水珠都飞进我嘴巴里了!”
罗子杰也抹了一把脸,说:“就是啊,我的脸上也是被你的伞甩过来的水。”
周嘉朗清凌凌的眼睛瞪着两个倒打一耙的人,霎时‘恶胆’向边生。
微微扯了一下唇角,使劲转动手里的伞柄。
“喂!你怎么还来?!看我天女散花攻击!”
刘千文被水珠打得睁不开眼,眯着双眼马上也把伞转动起来,向四周甩水。
罗子杰躲闪不及,被两人飞甩过来的水珠打湿了脸庞,气不过,也加入‘战局’。
三个人你追我躲地跑到第二中学门口,周嘉朗甩了甩湿润的头发,气喘吁吁地说:“我投降,不玩了。”
刘千文轻蔑地笑道:“投降有用的话,还会打仗吗?”
罗子杰若有所思地嘀咕:“这句话怎么感觉有点熟悉?”
“肯定是看了哪部电视剧又把台词改了。”
周嘉朗歇过一口气,往后伸手从书包边的口袋抽出水瓶喝了一大口,说:“走到这里都是大路,还玩的话,万一水珠甩到别人身上,会被骂的。”
现在也是高中生放学的时间,刘千文只好悻悻停下准备甩伞的手,口不对心地说:“哼!看在路人的面子上,这次就先放过你。”
“小妹妹,你是要买点什么吗?”
刘千文顶着一头湿发刚走进店里,就被一位陌生的大哥哥迎上前来,殷勤又拘谨地问。
“钟德全,那是我女儿。”
刘广进坐在桌子后面,无奈地看着这又呆又愣的小子,三嫂怎么会介绍个这样的人来上工。
最怕气氛突然安静,钟德全尴尬得想遁地而逃。
“这个哥哥又不知道我是你女儿!”
刘千文朝刘广进凶道,转头却笑着说:“哥哥,我叫刘千文,以后我叫你德全哥吧!你不用害怕我爸爸,你放心,他不会随便骂人的。”
刘广进没好气道:“我的员工还不用你教,做你的作业吧。”
钟德全勉强扯起嘴角,又拘谨地坐回货架下,面向店外一动不动。
刘老太从厨房出来看到刘千文一副落汤鸡的样子,马上凶道:“千文,你今天早上不是带了伞上学吗?伞弄不见了?头发湿成这样,赶紧上去拿吹风机吹干,大冬天患上感冒有你好受!”
刘千文看钟德全浑身不自在的样子,也不再安慰他了。
对刘老太心虚地笑笑,说:“伞还在,哈哈,我上去吹干头发!”
刘千文正想把书包扔到角落,可是注意到钟德全的身影,不能再让那只“小鸟”受惊。还是规规矩矩地把书包轻放在楼梯角,转头往阁楼跑。
刘老太斜了一眼刘广进说:“千文头发这么湿,你都不知道让她把头发吹干!”
刘广进不服地撇嘴:“她都这么大了,还得追着她喂饭呀!哪用我事事和她说。”
刘老太被他堵得哑口无言,哽了一下,气呼呼地说:“开饭了,去拿菜出来!一个个就只会翘着脚挽起手等着吃!”
这一句话又让本来就局促不安的钟德全听得无地自容。
刘老太看他胆小如鼠的样子,更加没好气,说:“小全,你都来了一早上了!我们又不是那欺生怕熟的人,你说你怎么就这么缩沙1呢!”
刘广进拿着菜出来,看到钟德全不知所措的样子,说:“妈,他才高中毕业没多久,连社会上的人都没见过几个,不要说他了。德全,以后记得醒目2点啊!”
刘千文甩着一头直发跑下楼,刘广进嫌弃地说:“吃饭把头发扎起来,万一有头发掉进菜里,我们是不嫌弃,但是人家德全怎么吃得下去。”
“这样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