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一次。”别人是一年体检一次,杨思觅和程锦三个月一次,早期还有过每周都要去打卡的时期。“还好吗?”关于程锦和杨思觅曾经中毒的事,常长生稍微知道一点,他甚至觉得杨思觅退了也有这方面原因。
“不会死。”
常长生没再问,只说:“频率太低了。”他开始考虑,是不是让杨思觅呆幕后算了。
杨思觅自己还补了一句:“去了也不会做剧烈运动。”
常长生,“……”
“现在频率最高的运动是在床上。”
但睡觉是休息吧?常长生恍惚了一下,明白过来,其实不是床上,而是上床。“你变了……”
杨思觅道:“床上运动比训练好玩。”
——如果程锦听到这话,不知会作何感想。
反正常长生这个局外人此时相当震惊:“那你过来干嘛?”杨思觅要是拒绝过来,他当然不可能强迫。
“你是叫我过来训练的?”
那倒不是,是叫他过来干活的。常长生心道,也是被杨思觅整懵了。“不训练,但得看看你现在退化到什么程度了。”
这要换了唐释,又要怒了,杨思觅不同,他怒点比较飘忽,此刻心情不坏,只道:“比你强。”
常长生没反驳,反倒说:“我在考虑退了。”
“症状加重了?”
“有你们在能不加重吗?”
“没人有义务迁就你。”杨思觅冷漠地道,“不行就别干。”
“像你一样?”
杨思觅疑惑,“你和我比?”
“不能比?”常长生笑笑,“我们都出了问题,不管是哪一类问题,总归是事情发生了变化。”
“我不会死,你会。”
人都会死。不过常长生什么都没说。
……
唐释来电时,常长生正挂在绳网上,手机一响,他便反射性地去摸口袋,杨思觅毫不客气地趁机给了他一脚。他们现在离地面有四五米的高度,下面是碎石地,摔下去可不是好玩的。常长生卡在网上,晃荡着,像条风干中的肉,他放弃了手机,反手紧紧缠住绳网,同时飞起一脚踢向杨思觅。
杨思觅一个反身,背靠到绳墙上,绳索一荡,带着他恰到好处地避开了攻击,然后又荡了回来,他顺势跃起,扑向常长生,指间似有寒光。
常长生眼一眯,没硬抗,而是反应敏捷在绳网上滚了几圈,远离了杨思觅,他均了均呼吸,“暂停,我去接个电话,可能是急事。”他顺着绳索刺溜几下落到了地面上,边往远处走边拉开口袋拉链,手指一夹一转,手机落入掌心。
“你他妈的又在睡觉?!”唐释以为常长生是睡着了才会接电话接得这么慢。
“什么事?”常长生不解释,也不动怒。没人知道他纯粹是懒的,还是其实是在心底藐视众生,反正和他打过交道的人,都很服“大仙”这个外号——到底谁给取的,眼光够毒辣。
唐释告诉他“唯爱永生”的事,并把程锦发来的张论的申明视频转发给他。
常长生看完视频后道:“行,我知道了。还有事吗?”
唐释暗中吸了口气,他和他这个老对头真是相当合不来,隔着手机都分分钟想发火。“程锦那案子快完了,我让他们今晚到我们那儿去。”
“你是指现在还是白天过后的晚上?”现在已经是凌晨。
“现在。”
“好,我让小黄去办,他会和你联系。”
“嗯。”有人帮着去走流程了,唐释气顺了点,就是因为常长生不睡觉时还算靠谱,否则他早就炸了。
遥控完该办的事后,常长生回头找杨思觅,远远地看到他正坐在绳网墙的最高处发呆,他走过去,看杨思觅一动不动,他也不叫他,就双手插兜站在下面仰头看着。
过了会儿,杨思觅突然一个仰身,摔了下来……常长生往前跑了两步,随即看到杨思觅用脚缠住了绳网,倒挂在空中,晃荡了几下后,他用手抓住绳索,几个翻腾后落到了地面上。
常长生道:“还以为你是睡着了,都没敢叫你。”
“只有你有这病。”
“也是。”常长生道,“程锦到焚河了,回去吗?我看你身手依旧灵活,就不继续浪费时间了。”他开玩笑道,“看来床上运动是种不错的训练方式。”
“他在哪里?”
“公安局。”
“不去。”
“那就回去审审回乡会的人,程锦查到他们和‘唯爱永生’有关,很多年没听到这伙人的动静了,还以为死透了,没想到又死灰复燃了。最近的妖风难道是他们刮的?”
……
公安局里,程锦和李会去了见许明义,先把尸体照片展示给他看。
“不是我干的。”许明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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