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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危险关系——于希言彭菲

深夜,于希言满头冷汗地在床上抽搐着醒来,他又梦见了温止波倒在他面前,胸口不停地喷着血,流到地上积了一个血湖,湖水越漫越高,呛入他的口鼻,他窒息了,然后猛地睁开眼睛醒了过来。

今天白天,彭菲找过他,和他聊天,顺便一如既往地追问温止波到底怎么死的,死前痛不痛苦。

他能怎么说呢。他只能一如既往地告诉彭菲,温止波的死是意外。他也说服自己,那就是一个意外。

但温止波大概不满意这个答案,所以一次又一次地在他梦里死去活来。

他醒后,不想再睡,也不知道要干嘛,茫然地出了房间,进了客厅,车鉴在外面,看到他后,笑说:“看看你这样子……”然后便上来拉他,“跟我来,把自己交给我,保管让你忘记一切烦恼。”

他迟疑片刻,跟着车鉴走了。

一个小时后,他带着一背的火热鞭痕安心入睡了,那鞭痕没有在他的皮肤上显山露水,而是烙在他的灵魂上,很痛,但越痛他才越安心。

他入梦了,起初,他是小男孩,被母亲牵在手里,见家中长辈时,母亲让他背诗,他没背好,被母亲在身上拧了几下,很疼,但也安心,因为这个时间,他还有母亲。

然后,他长大了一些,在上学,父亲头一秒还在夸他成绩好,下一秒便转身去抱他的异母弟弟,他像是挨了一个耳光,疼,也让他清醒。

他又长大了一些,读高中了,在住校,有两三个玩得好的朋友,其中一个是女孩。有四五个对头,其中两人叫章悦文、车鉴。某天,女孩在回家的路上出事了,后来没有再回学校。

十几年后,彭菲告诉他,当时那个小女孩是被人强奸了,章悦文找的人。

“你怎么知道的?”他问彭菲。

“我自然有我的渠道。”彭菲道,“你知道他还做过哪些事吗?等我一件一件慢慢告诉你。你听了会很痛苦——痛苦就对了。”

他在心底想:我是痛苦,但不是你要我感受到的那种痛苦。

他个头又长了,大学了。

年轻的温止波牵着少女模样的彭菲出场。

彭菲像只小鹿,能从一个山头蹦到另一个山头的那种,活力无限,让人移不开眼睛;又像是只火烈鸟,翅膀一展就能跃上天空,点亮漫天的火烧云,也点亮了一颗情窦初开的心。

“你喜欢他?你喜欢他什么呢?”章悦文问他。

少年们已经长大,终于从互相看不顺眼变成能和平相处了。

他说:“嗯,我喜欢她,大概是喜欢她的自由,无拘无束。”

“那为什么不和我试试呢?和我谈恋爱,你会很自由,我也是。”

“嗯?”他第一次正视章悦文。这位章少爷在家中比自己得宠,交的朋友也比自己强,但他却想和自己谈恋爱。

一年后,在经历过许多类似于美救英雄、路见不平、见义勇为、雪中送炭等等考验后,于希言和章悦文在一起了。

这不是于希言想象中的爱情,但也不坏,有人满足生理需求,也有自由,没哪里不好。

二年后,天下太平。

彭菲又来找温止波,她戴棒球帽,脚踩一块滑板,跟在温止波身旁,在他前后左右溜溜达达地滑得惊险刺激又花样百出。这么酷的女孩,于希言这辈子就见过这一个。

章悦文道:“你又在看他。”

于希言笑道:“就看看。”

不久后,于希言发现章悦文跟车鉴搞上了,他有些介意,但没到痛苦的程度。他从未得到过无私的爱,从父母那都没得到过,还能指望章悦文?

放宽心来想,其实多个车鉴也不是坏事。一来这符合两人在一起时说的自由原则,他不管章悦文,那就等于章悦文也不能管他;二来反正他不喜欢陪章悦文玩这些重口味的花样,有人代劳,轻松的是他,他是获益者。

三年后,于希言偶然发现彭菲在玩极限运动,他叹为观止,这女孩简直是长了一双翅膀,歇不住。

六年后,于希言在花海定居,温止波和彭菲也在这里。不过在温止波死之前,于希言没见过彭菲,知道她在这个城市,但从未见过她。

十一年后,温止波死后,彭菲来找于希言——站在于希言的角度,这可以说是温止波的生命发挥的最大价值。

彭菲出现了,于希言从此昼夜不得安宁。

三十而立,于希言活了三十年,却像个三岁的孩子一样,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眼前的美化滤镜被人打破,然后他的生活突然变得丑陋起来。

彭菲执意要告诉他章悦文是怎样的人,告诉他车鉴是怎样的人。大概她是想让他看清他过得到底是什么样的日子。

于希言并非不知道自己身边的人是怎样的人,但似乎又的确是刚刚才认清他们,或者说是才认清自己。

本来照原样摸黑过完这一辈子并非不可以,但有人硬是要在天空中给你挂一颗太阳,你无处可躲,只能适应,或者崩溃。

于希言边崩溃边重建边学着适应。

清醒使人痛苦,但也使人上瘾。

于希言想做出改变,想和章悦文分开。不是因为彭菲,只是因为不想再过这样的生活。

有人说爱一个人是爱上一种生活。

对于希言来说是,爱上一个人,是看清楚自己的生活。

章悦文不肯分手,询问原因,他说从来都只有他不想要的,没有反过来的。

对,章悦文一直是这样,不过于希言以前对他这个特点视而不见,因为当时他的关注点不是这个人如何,而是这个人对自己如何。

但其实,一个对别人很坏的人,当然也可能因为各种缘由对你也很坏。例如,杀掉你的同学,戳破你的七彩肥皂泡,让你直面惨淡的人生。

很多年前,于希言身边的小朋友出事时,他本来就该看清楚章悦文是怎样的人,那时章悦文的手段还很拙劣,不管是警方还是什么势力,都知道是他干的,于希言只要去查,当然也能知道,但他没有,因为他不关心。

于希言不是坏人,他是只关心自己。

车鉴居然也不肯分手——像是他有资格提要求一样,他很恶劣地说自己还没玩够,同时,他也觉得于希言还没爽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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