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思觅得到了回答,便不再理人了,像对方是一次性的。还是程锦道:“没什么。当时我方负责交接这批武器的人是谁?”他看资料上填写的参与人员,除了驾驶员,还有八个随行人员。
“你是说老苗?他现在不在这里,出差去了。”
“当时直升机上好像不止他一个人。”
“老苗是谈下这笔生意的人,他负责和买家沟通,其他人是去护送武器的。”
“和他约个时间,我需要和他聊一下。”
宗英迟疑,“我试试。”按惯例,他得先去过遍流程,然后再去确定对方什么时候有时间等等。
“嗯,其他人在这里吗?我想见见。”
“好的。”
“这个驾驶员王军侠应该就是接我们过来的那个?”
“对。”
“也叫过来吧。”
把人叫过来后,宗英安排了一下空房间给他们说话。
程锦问那些人,他们那天的工作流程是怎样的,从离开基地开始,具体都做了些什么。
他们说,上午先去仓库提货,然后下午去机场接人——接客户,客户指的是武器的买家:两个新金沙人。他们过来这边采购好武器后,说想去逛逛买些东西回去,这边便安排了人带他们去逛,约好交货那天在机场汇合。接到客户后,便飞去了边境线附近交货,顺利交接完,大家便回到基地里。
程锦问:“出去逛时,客户都买了些什么?”
“乱七八糟的东西,光调料就买了好几桶。”
“那些东西,你们都检查了?”
“没有,但看得到是些什么东西。”
“有箱子吗?很大的那种。”程锦站着比划了一下高度宽度。
“好像有两个,对,是有两个。”
“没打看看?”
“没有。”
谈完话后,宗英有点忐忑地问程锦:“你为什么特地问起箱子的事?”
“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
程锦道:“我不确定。”不确定的事,当然不好乱说。
后来,宗英联系上了买军火的业务员老苗,不过老苗没空,回不来,只能在电话和程锦聊。程锦便和他通了半小时电话,一起把那天的事又过了一遍。
程锦问他:“你认识那个客户吗?以前见过吗?”
“没有。他们是通过中间人找到我的。”
“那个中间人是什么身份?”
“普通人,在国外做生意的,别人找他打听,他便四处问朋友,后来就问到了我这里。这两个人有问题?我们卖给他们的都是普通军火,要是不从我们这里买,他们也可以在别人那里找到替代品。”
程锦心想,就怕他们的目标不是军火,而是在找借口入境干其它事。
晚上,程锦联系了常长生。
常长生正和唐释在一起工作,看到来电后脸上露出了些无奈,唐释觉得有意思,“谁啊?你这么不想面对。”
“程锦。”
“他怎么了?不是很好说话吗?”
常长生一言难尽地摇头,然后接通了电话,“程锦,有事?”
“嗯,有事。吴老失踪那天,军工基地这边做成了一单军火生意,客户是两个新金沙人,他们走时带了一大堆东西,其中包括两个大箱子,没有打开检查。你帮忙查一下这两人在焚河时曾去过哪些地方,和哪些人接触过。一会儿我把这两人的照片发给你。”
“你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他们把吴老装箱子里带走了?”常长生反应非常快。
“对。你不是一直说查不到线索吗?或许就是因为他们搭乘的是我们自己的直升机。”
“这……”
“只是个想法,不一定对。”程锦道,“你那边的情况现在怎样?”
“还行。”常长生迟疑了两秒,决定告诉程锦更多信息,“我们得到一个很重要的消息,从新金沙那边传回来的,唯爱永生最近是重新活跃起来了,不但在我们这边作妖,在新金沙本土更加猖狂,已经开启了邪教模式,卷入了大量平民。”
“他们突然变得这么活跃是因为他们的老领导人在半年前死了,然后这个团体开始内哄,最后分裂成了两部分,我把它们称为温和派与极端派,最近在我们这边搞事的就是极端派。”
新金沙那边乱,打听消息不容易,要传消息回来也不容易。这次还是唐释去活动了一下,才加快了进度。常长生不得不承认,唐释(的钱)的确很有能力,当初坚持要把他调过来帮忙的领导长了双慧眼。
“他们怎么来我们这边搞事?他们该去夺取新金沙政权,实现他们的‘永生’理想才对。”程锦吐槽。
“恐怖活动都有金主在背后支持,他们的行为会受到金主的影响。”常长生没多说,转了话题,“不过这和争权不矛盾,他们应该也想准备发动军事政变,但没那么容易,这里面的水浑着呢,有多方势力在较劲——新金沙国内有三四方人马互为竞争对手,背后又各有支持者,有得折腾,那乱局一时半会儿平不了。”
“我们也参合了?”程锦随口问了句。
“当然。新金沙离我们这么近,我们能不管吗。极端派这种危险分子,一定不能让他们上台,否则不是陷新金沙人民于水深火热之中吗。”说得是好听,但其实关键不是危不危险,而是对方是什么立场,认谁当爸爸。
程锦沉默了会儿,回到事情的起点,“不知道吴老现在怎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