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思觅道:“心理控制。”
坏掉自然是指玩坏了。
“……”程锦看着杨思觅,“别再这么干。”
“哦。”
“我不喜欢那样。唉,你刚才那样,让我觉得不舒服。”程锦不知道要怎么形容那种心情,大概是既恼火到想吐血又尴尬到不忍直视。
杨思觅道:“我以为你什么都能接受。”
程锦一愣,然后笑了,“你故意的?”
杨思觅不看他,像是在闹脾气,又像是在表达“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无辜。
程锦边想边道:“‘接受’这个词不是很准确,应该说是‘理解’,好听点可以说是‘包容’。人类社会中有很多小众群体,大家有不同的需求,我觉得都可以理解,但这不代表我真的感兴趣。我的想法是,只要他们不犯罪,那大家就安静地当平行线,互相尊重,但不要有交集。”
如果他有车鉴、章悦文这样的朋友,他会尊重朋友的小众爱好,但是他不想了解具体细节,更没兴趣近距离旁观——章悦文刚才那种情态出现在他任何一个朋友身上他都会隔应得慌。
总之,朋友么,“求同存异”就好,不必什么都玩到一块,也不必彻底敞开心门。
杨思觅道:“如果我感兴趣,想试试呢?”
“……”程锦揽住杨思觅,手上使了五六成劲,“只可以在家和我试,除此之处,都不可以。明白吗?”应该说得够清楚了,没有漏洞。
杨思觅道:“所以,你还是能接受,我没有用错词。”
程锦,“……”大意了,还是掉坑里了。
“我不生气了。”杨思觅凑近程锦,嘴唇在他脸上蹭了蹭。
……有点意外。程锦板着脸道:“但我生气了。”
杨思觅便用力地在他脸上亲了下,都亲出响声了。
程锦失笑。
他稍微想了下,觉得应该是他的“纵容”起作用了。
其实不全是。他的纵容只起了一半作用,另一半要归功于他的排他性。
……
在步欢、韩彬调查车鉴等人时,程锦和杨思觅也在忙,他们去见了温止波的妻子。
她叫彭菲,仍住她和温止波结婚时买下的那套房子里,一个人独居,她和温止波还没来得及要小孩。
她不是位精致的女士,虽然程锦他们上门前先打电话跟她联系过,但她并没有为了见客而化妆,不过她看起来气色不错,穿着一身运动装,头发扎成马尾,额头上有细小汗珠,脸颊红润,唇边带笑,整个人洋溢着一种生机勃勃的美。
“你们好,随便坐吧,我也刚进门,稍等,我去洗个脸。”彭菲放程锦和杨思觅进门后,便走进了卫生间。
程锦看看了四周,这个家布置得不错,干净整齐,而且很温馨,桌上、柜子上、墙上零散地点缀着许多小盆的绿植,它们长势很好,有点物似主人形的味道。
过了会儿,彭菲从卫生间里出来,看到程锦和杨思觅还站着,赶紧请他们坐下,又给他们倒水。
程锦忙道:“不用倒水,你别忙了。”
彭菲还是倒了两杯水过来,用的不是一次性纸杯,而是晶亮的玻璃杯。
大家在沙发上坐下。
程锦说起来意,“就像电话里说的那样,我们想找你了解一下温先生那个案子的情况。”
彭菲点头,“我知道的也不多。”
她把她所知道的那部分情况讲了出来。她是知道得不多——没有公安局掌握的线索多。
“当时,我就感觉他们处处可疑,但最后法院判了无罪,有什么办法呢……不过事实证明还是法院错了,放过了恶人,这才让他们有机会再次杀人。”
车鉴等三人的事在网上被传得沸沸扬扬,大多数人都认为是警察无能,上次没逮住这几个家伙,这才让他们又杀了第二个人。
程锦道:“当时,你和车鉴等人和解了,对吧?”
彭菲点头,“大家都劝我和解了算了,他们都被判无罪了,接收钱总比人财两空来得好……”
她看了看四周,神色清冷,双眼无神,恍若游魂,“当时,这房子还在还房贷,后来就用他们给的钱一次性还清了。还完了还剩不少,省着点花,我下半辈子可以不用工作了。”她这是在往自己身上插刀。
程锦放缓声音,“你……节哀。”
彭菲低下头,呜咽道:“这是止波的卖命钱。”
“那你为什么要收?”杨思觅道。
程锦把手按到杨思觅手臂上,让他别再说了。
彭菲沉默了许久,道:“他不在了,但我还得活下去。”
……
离开彭菲家后,程锦问杨思觅:“她怎样?”
杨思觅道:“你怀疑她?”
“不是,我是觉得她的心理状态有问题。”
彭菲表面看起来很乐观很积极,好像已经走出阴影,重新开始新生活了,但其实并没有,她依然深陷在过往中,无法释怀。不过,等案子查清楚之后,她应该就能放下了。
杨思觅道:“她不是你认为的那种人。”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