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闻溪被折腾了好几次,好不容易打整干净,躺在新换过的干净柔软的床铺之中,不多时便沉沉睡了过去。纤长白皙的手臂裸露在外,微长的头发湿润地贴在鬓角,显得整个人格外柔软。
狐族向来都是极为好看的,数千年的狐狸精之称,一开始也并非贬义。即便聂闻溪只有一半的狐族血统,却也生得极为出众,只不过他成天跟在路屿这样信仰加身,仿佛小太阳般耀眼的人身边,难免叫人忽视了他的存在。
星月虽不与日争辉,专美于夜色,但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的景致,也足以醉人了。
谢应许看着眼前的聂闻溪,忍不住蹭过去在他裸露在外的手臂上落下一吻——这是他媳妇,是与他两情相悦,完完全全属于他的人。
聂闻溪被喷在手臂上的湿热气息惊醒,看着谢应许充满爱怜的动作,不禁语塞。
瑟缩了一下之后,他转过身来直面谢应许。事到如今,这个事情已经由不得他再拖下去了,今天,他必须和谢应许摊牌。
犹豫再三后,聂闻溪终于找到了话题切入点:“谢应许,有一件事情我原本不想说,可事到如今,不得不说了。”
“什么事?”虽说心里对直呼全名这种生疏的称呼方式略有不满,但被充分满足过的男人往往耐心极好心情极佳,谢应许也不外乎这种情况,所以并不打算和自家媳妇在这种小问题上争执。
“……”聂闻溪鼓起勇气,将事实告知谢应许,“咱们俩其实不是夫妻。”
“哈?!”谢应许一愣,在聂闻溪说出那句有事要说时,他就已经在心里预想过事件的发展,不动声色地猜测聂闻溪究竟会说什么。
但他千算万算,也没有预料到事情会是这样的发展:“不是夫妻?闻溪,你究竟在说什么,我怎么不太明白?”
“我们其实就是普通的同事关系,我之前和你说起过,我们是来卧底的,但是你好像没往心里去。”聂闻溪有些无奈,因为他也是刚刚才意识到这一点的,在此之前,他一直以为他们已经就此事达成了共识,“咱们是到这个药厂调查是否存在违法违规行为的。”
谢应许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别开玩笑了闻溪。”
“谁会拿这种事情和你开玩笑啊!”聂闻溪裹着被子坐起身来,伸手挠了挠头,“我之前想着,你可能没几天就会恢复过来,懒得费这个口舌去仔细解释,哪晓得……”聂闻溪摊了摊手,显得有些无奈。
谢应许彻底傻眼了。
这件事,要是他能早点知道,或许还不会那么尴尬,他也有办法应对可能出现的尴尬。
可偏偏是在现在——两个人刚刚才进行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情事,正躺在床上度过高.潮后漫长的余韵,就在这种时候,突然被摊了牌,知道了原本的身份和关系,这叫他怎么不尴尬?
“抱歉,我不知道……”谢应许顿了顿,郑重道,“我会对你负责的。”
“……”聂闻溪红着脸,“咱们两个大男人,就别说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