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1 / 2)

宣兆, 岑柏言盯着宣兆的双眼,你是真傻还是和我装傻?

嗯? 宣兆哑着嗓子,什么?

队友们在场下喊他:柏言,你干嘛呢!

那人谁啊? 罗潇潇觉察到他们之间的氛围有种说不出的暧昧,敏感地问。

陈威披上外套:我家教老师,和柏言也认识。

家教老师? 罗潇潇狐疑地嘀咕一句,接着放声喊,柏言,大家都在等你呢!

你朋友找你了, 宣兆又咳了两声,摆摆手说,你快去吧,我也回家了。

岑柏言一言不发,冷着脸一把抓起宣兆的手腕大步往外走,宣兆低呼一声,拐棍在地上拉出一道刺耳的尖声。

他根本跟不上岑柏言这么快的步子,几乎是被岑柏言半拖着进了男洗手间,岑柏言把他拉进一个隔间,嘭 一声甩上门,宣兆后背抵着门板,胸膛微微起伏,气息不匀地问:柏言,怎么了?

岑柏言:.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怎么就突然这么生气,就好像宣兆安了一块铁板在他心里,拿小火滋滋烤着这块铁板,他看见宣兆病成这个德性,一颗心脏都紧缩起来。

赢了比赛应该开心呀, 宣兆背后是坚硬的门板,身前的面沉如水的岑柏言,他被困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小心翼翼地问,我惹你生气了吗?

岑柏言没有回答,不由分说地摘掉宣兆那个碍事的口罩扔进垃圾桶,宣兆擤了擤发红的鼻头,从口袋里拿出一沓纸巾,捂着口鼻说:你把我口罩丢了做什么?

岑柏言又把那沓纸巾抢过来,扬手扔进了垃圾桶。

你. 宣兆不解,你怎么了?

我给你买的衣服你不穿,给你买的围巾你不戴, 岑柏言盯着宣兆发白起皮的干燥嘴唇,声音低沉急促,你就打算靠着一个口罩一叠破纸过冬是吧?

宣兆微怔,他和岑柏言离得很近,岑柏言穿着单薄的球衣,胸膛起伏时甚至能隐约看出肌肉的形状;他鼻腔里满是岑柏言运动过后的味道,并不难闻,是一种很特殊的雄性荷尔蒙气味。

你这么聪明, 岑柏言一低头,逼迫宣兆和他对视,别说你看不出来那些衣服是给你的。

宣兆怔愣良久,才往一边偏过头,忍耐着想要剧烈咳嗽的冲动,嗓音沙哑:你可以不管我吗?

岑柏言没说话。

我知道你把我当成一个很穷的朋友, 宣兆故意曲解岑柏言的用心,说出来的每个字都带着恰到好处的压抑和苦涩,你不用. 不用过分关照我,我不至于穷到吃不上饭、穿不起衣服。

原来他以为我是在扶贫啊。

岑柏言喉头一哽。

你不要再管我了, 宣兆实在忍不住了,抬手捂着嘴咳出了声,咳咳咳. 那些衣服太贵了,我穿不起的。围巾和帽子我上次戴了,已经重新洗过了. 咳咳.

别人做慈善还能拿个锦旗,我做慈善还要被你作践是吧? 岑柏言爆了句粗口,冷笑一声,行,宣兆,我要是再上赶着操心你,我就和你姓!

岑柏言抬脚重重一踹门板,脆弱的塑料板发出巨大的一声 砰。

宣兆咳得直不起腰,打开隔间门,拄着拐杖狼狈离开。

第20章 醉酒

呼呼呼呼,无奖竞猜:柏言会不会回家参加万千山的生日宴呢?

惊雷酒吧。

你干嘛呢?脸比我攒了一星期的球袜还臭, 陈威勾着岑柏言脖子,赢了比赛还不高兴,刚我还见你把储物柜里一大袋衣服扔了,咋了啊这是?

岑柏言靠坐在宽大的沙发上,指尖掸了掸烟灰,面沉如水:没事,你们玩你们的。

好好的庆功宴,你丫是真扫兴。 陈威嘀咕一句,又说,哎对了,你下午和我小宣老师说什么了,我去厕所找你们,看他匆匆忙忙地走了

别和我提他, 岑柏言烦躁地说,想到那瘸子就烦。

陈威疑惑道:你也说了人就是一瘸子,能怎么你啊?

他没把我怎么,就是让老子烦了, 岑柏言夹着烟,对着陈威隔空一点,警告道,别再提他。

有病, 陈威嘀咕道,烦他还要来这他打工的地儿,脑子给驴踢了吧,下午那么大的雨,他下楼梯的时候还

闭嘴,别提他没听懂啊? 岑柏言额角一跳,冷冷看着陈威,他死活关我屁事,别和我说,我懒得管。

他下楼梯的时候还摔了一跤。

陈威看他突然这么反感宣兆,讪讪地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罗潇潇冲陈威使了个眼色,陈威识趣地让出了岑柏言身边的位置,于是罗潇潇兴致勃勃地凑过来:柏言,你想喝什么?我们今天喝点儿酒吧,反正明天没课,我就要这个血腥玛丽,名字好听.

你们刚才要的轰炸机、黑俄罗斯、血腥玛丽、马提尼都是烈性酒,不太适合小朋友。

一个清朗温润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

操! 岑柏言皱着眉低骂一句。

这瘸子怎么还阴魂不散的?!

罗潇潇吓了一跳,战战兢兢地问:柏言,那我们还是不喝酒了?

喝,怎么不喝, 岑柏言叼着烟翘着脚,大手一挥,今儿什么酒烈喝什么,都别拘着,我买单。

他已经不是小朋友了,凭什么不能喝烈酒?

其他人纷纷起哄:言哥牛 | 逼啊,那哥们儿就不客气了!

那我叫人来下单了, 罗潇潇一撩头发,抬手找来了一个服务生,悄悄瞥了岑柏言一眼,继而悄声说,你们这儿是不是有个干活儿的腿脚不好,拄拐杖的,让他来给我们这桌服务。

她下午找陈威打听的清清楚楚,原来那个家教老师就是几个月前在酒吧遇见的那个瘸腿酒吧,他们还一起进了趟派出所。

柏言怎么会和这种不三不四的人有来往,不仅特地占了前排的位置留给他,而且比赛结束第一件事就是过去找他,他们交谈的时候离得那么近,关系似乎很. 亲昵,她倒要看看那个瘸子到底是个什么人。

陈威他们玩起了甩骰子,岑柏言靠着沙发背玩手机,岑静香和岑情轮番发消息叮嘱他明天一定要在晚宴前到家,岑柏言心不在焉地回复知道了,思绪一片混乱。

那瘸子病成那样儿了,晚上应该不会来了吧?

他说他吃药了,估计就是在黑诊所买盒感冒灵了事,又穷又抠门,怎么舍得去医院。

他自己就是学医的,他应该知道小病不治拖着成大病这个道理吧?

瘸子瘸子瘸子,我他妈怎么满脑子都是那个不知好歹的穷酸瘸子?!

岑柏言烦躁地撸了把头发,把烟头扔进桌上的烟灰缸,长呼了一口气,仰头靠在椅背上,重重闭上了双眼。

几位,想好要点什么了吗?

岑柏言眉心一紧,那瘸子的声音怎么又冒出来了,又他妈幻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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