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忙碌到忽略了很多事情,比如卓非凡送给巧巧的生日礼物,并不是那件被妹妹挂在嘴边的公主裙;比如忽略了那天卓非凡的心不在焉,也忽略了妹妹眼底的黯然和失落。
转眼到了五月,岑柏言的研究项目进入了最重要的收尾阶段,如果顺利的话,他可以争取到这边学校接收转学申请的许可。
这天,他在的街区里发生了一起枪击事件,公寓楼封锁了出不去,岑柏言在房间里远程参与项目组讨论。
岑情的电话就在这时候打了进来:哥!救救我!宣兆他不放过我,他要弄死我,他要报|警抓我去坐牢!
过渡一下~兄弟们海星整起~
第99章 谁来做主
岑情的大学生活很不如意。
她一直过的是众星捧月的日子,恨不能全世界都围着她转。从小到大,就没有她岑情得不到的东西,有什么想要的,她就砸钱买;如果买不到,她去偷去抢也得弄到手。
然而什么都变了,爸爸被宣兆那个贱|人弄得焦头烂额,加上有了新儿子,对她更不闻不问;妈妈成了神经质,成天盘算着怎么瓜分财产,她在房间里弄了个阴森森的祭坛,诅咒名单上除了宣家母子,又多了两个人万千山的情人和那个刚出生不久的儿子;哥哥更不用说,远走异国,似乎下定了决心要和他们划清关系;卓非凡也是个孬货,岑情早就玩腻他了,要不是看宣兆的妹妹喜欢他,岑情恨不能立刻把他踹的远远的。
现在她每个月的零花钱根本不够用的,一个名牌包就要上万块,裙子穿过三次就要扔掉买新的,护肤品要用最贵的;她不住学校,租了校外的高级公寓,同宿舍的三个土鳖又丑又穷,还都是臭|婊|子有个乡下来的村姑,捡岑情丢掉的包和化妆品用;一个是不要脸的骚|货,下了课还缠着老师问问题,不是勾|引是什么;另一个更贱,学生会招新的时候和岑情竞争文娱部,最后她进了,岑情被淘汰,肯定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同专业的同学也没一个好东西,岑情连和他们多说一句话都觉得降低了自己的层次,更不用说让她去学校食堂那种肮脏低档的地方吃饭.
万千山每个月只给她三万块,这点钱怎么够花的?
前不久她在夜店认识了一帮人,有个女的笑岑情是假名媛,同一个包都见她背五回了。
岑情红着脸反驳说宣氏大老板是她哥,她怎么可能没钱,笑话!
她被灌了酒,昏昏沉沉中把什么都告诉了那群人,他们给岑情出主意,让她找人去教训宣兆,把宣兆弄伤弄残,岑情再出面去照顾她。毕竟是有血缘关系的妹妹,等宣兆感动了,态度自然就软化了,以后要钱不有的是?
岑情觉得很有道理,宣兆这人似乎吃软不吃硬,听说前阵子还去了美国好几次,肯定是去和她哥旧情复燃的。于是岑情私下找到了王太保当初帮她解决严明母子的那个混混,让他找机会弄弄宣兆,事成之后给他一笔钱。
王太保纠结了一群混混,在宣谕的疗养院附近守株待兔,终于等到了宣兆出来,那群人轰地冲上去,宣兆挨了几下拳脚,手臂上被小刀划了一道,好在接他回城的司机及时赶到。
那伙人一个不落全被抓了,都不用怎么审,王太保立即供出了岑情。
岑情吓得要死,求宣兆私了,宣兆却连一个眼神都不分给她,岑情只好找到了岑柏言。
他伤的怎么样?岑柏言沉声问。
哥哥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关心宣兆那个贱|人,岑情愤恨地喊了一声:哥!
岑情,我他妈真是小瞧你了,岑柏言冷笑着说,买凶伤人?你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我没有!岑情哭嚎,我就是想给他点教训!他不就挨了点打吗!连轻伤都不算!
岑柏言仰靠在椅背上,将手机开了免提,烦躁地丢在了桌上。
岑情喊道:哥你帮帮我,你们俩不是还没断吗,他去美国找你了是不是?你帮帮我啊!你赶紧回来,有你在他不敢把我怎么样的,哥,求你了哥!
别叫我哥,岑柏言冷冷说道,我不会回去的。
这个学期已经进入尾声,五月份就结束了,他的研究项目正在收尾,接下来还要马不停蹄地准备学科大作业和期末考试。岑柏言忙的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岑情的事情他没有心力管,也管不了。
他要送我坐牢啊!岑情声嘶力竭地喊道。
那又怎么样?岑柏言忍无可忍,怒斥道,岑情,你多大了,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会为自己做的事负责,坐牢是吧?我双手双脚支持,我早就说过,你再放肆,迟早有这么一天!
岑静香气得发狂,一把抢过岑情的手机,大骂道:岑柏言,你说的是人话吗!你的亲妹妹被人害了,你还为那个害人精说话!你妹妹说的没错,你和姓宣的才是一家人,你们才是一家人!我们岑家人被宣兆逼到这份上了,迟早有天我们母女被他逼死了,你是不是还要向着那个宣兆!
岑柏言一声不吭,任凭岑静香尖利的咒骂响彻整个房间。
妈,他们是一伙的!他和宣兆根本就没断!岑情哭闹着喊,他一个大男人在外面吃香喝辣,只留我们两个女的受罪,现在还要眼睁睁看着宣兆把我们弄死!
岑静香崩溃地大哭出声:岑柏言,我告诉你,我就算是死,我也要拉着宣兆给我偿命,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他和他妈两个贱|人!
相比起他们的撕心裂肺,岑柏言显得过分平静:随便你们,挂了。
你被宣兆迷惑了,宣兆不得好死
岑静香恶毒的诅咒被嘟声戛然打断。
岑柏言用力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而后他站起身,打开窗户让寒风涌进屋里,接着给自己点了一根烟。
突然砰一声巨响,岑柏言抬脚踹翻了椅子。
椅子歪倒在地,又碰倒了墙边的立式衣架,挂在上面的衣服哗啦掉在了地上。
冷空气和尼古丁一起吸入了肺里,岑柏言眼底眸光微动,而后把烟掐灭,拿起手机发出去一条消息。
岑情找人把他弄伤了,你帮忙去看看伤的怎么样。
你这鉴定是轻微伤,手臂上的刀口比较严重,不过也不深,派出所里,执勤民|警为难地说,帅哥,你看这事儿闹的,对方想要私下调解,你看怎么样?
哦?询问室内,宣兆眉梢一挑,微笑着说,私下调解?
年轻的民警忽然一个寒噤,边翻笔录边用余光打量宣兆。
听说这位是一家公司的大老板,雷厉风行地摆平了家族里的恩怨纠葛,非常有魄力;但看登记资料,他也不过二十出头,非常年轻,还拄着拐,看起来身体不太好的样子。
这么个身形消瘦、脸色苍白的人,往这小小的询问室里一坐,愣是有种不怒自威的强大气场。
民|警清了清嗓子:她也是你亲妹妹,那么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在外边哭的可惨了,我看她也知道错了,要不我做个主,咱就私了了,一家人有什么过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