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2)(1 / 2)

两辆车还有着一定距离,宣谕看前面那辆车继续往前,双手迅速转动方向盘追了上去,车尾在大桥护栏上剐蹭出火星,发出滋一声巨响。

宣谕根本停不下来,岑柏言也不敢停车,只能驾驶着红色奥迪继续顺着车道往前开。

刚才跳摩托时他的手臂整个被划破,此刻手背一片鲜血淋漓,但岑柏言丝毫不敢松劲,他咬牙看着后视镜里追逐着他的红色奔驰,同时大脑飞速运转,想着应该要怎么办。

顺着车道一路开上了山道,岑柏言不住粗喘,然而仪表盘却亮起了红灯,油量告罄!

岑柏言心头猛地一跳,再看向后视镜时,他瞳孔剧烈一缩,几乎是破了调的暴吼出声:操!

宣兆那俩黑色宾利也追来了!

他把油门踩到最底,但油量已经岌岌可危,车速渐渐下降。

宣谕和他的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大桥上一侧是湖一侧是山壁,此刻贸然跳车已经来不及了,岑柏言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才能保住宣谕、在什么位置停下可以保住宣谕.

然而,那辆黑色宾利却越追越近,透过后视镜,岑柏言连呼吸都凝滞了。

不要追上来,不要上来!

求求你,求求你不要追上来!

求求你了,宣兆,不要来!

岑柏言心跳的越来越剧烈,终于嘶一声响,他的红色奥迪筋疲力竭地停在了公路中间,而宣谕驾驶的奔驰正以想象不到的速度朝他疾驰而来

砰!

轰隆隆

伴随着雷声,黑色宾利在最后一刻一个摆尾,横插进了两辆车中间,岑柏言被巨大的冲力撞得向前倾倒。

夹在两辆车之间的黑色宾利几乎完全变形!

宣兆.岑柏言动了动手指,然后失控地咆哮,宣兆!

第107章 带我回家

你要是敢死,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妈。还有你那个妹妹,你不是最疼她吗,我就让她这辈子在牢里出不来.你要是敢死.宣兆,你要是.

吴慧芬是随车护士,她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心率检测仪,心里却不免犯起了嘀咕。

刚才上车前,叫岑柏言的先生分明说自己是这位濒危伤者的爱人。既然是最亲密的人,到了生死关头,他怎么却说这种话威胁他命悬一线的爱人呢?

她有些狐疑,偏头悄悄瞥了一眼,这一眼却让她震惊不已

岑柏言浑身都在哆嗦,他整条手臂都被血浸透了,身上混杂着雨水和血水,满脸都是玻璃渣子,嘴唇因为失血和失温而泛着不正常的灰白,他却好像不知道痛、也不知道冷似的。

宣兆,你要是敢死.你敢!

狠话说了,威胁也放了,宣兆依旧安静地闭着眼,双手垂在身侧,呼吸微弱的几不可闻,仿佛已经没有了生气。

宣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又在写他妈的什么狗屁日记!岑柏言死死盯着宣兆的脸,企图从他脸上看出一星半点他还活着的证据,你又想骗我了是不是?你自己睁眼告诉我,你说的话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你倒是说啊.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抖,到最后几乎是用喉咙里发出的气音在喊宣兆两个字。

病床上的宣兆像一个破败的布偶,暗红色的血缓慢地浸透他身下的床单,岑柏言想人的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血呢?宣兆已经这么瘦了,他的身体里哪来这么多的血呢?

他和宣兆在一起的时候,宣兆轻轻划破一下手指,哪怕只是渗出一滴小小的血珠,岑柏言都心疼不已,觉得这是什么天大的事情。

太荒唐了岑柏言,你明明那么爱他,你怎么舍得让他流这么多血,你怎么舍得.真的不要他?

仿佛有一双手在身体里撕扯着岑柏言的五脏六腑,他痛的几乎就要没办法呼吸。

是你没有保护好宣兆,你从来就没有真的为他做过什么,你眼睁睁地看着他被夹在困境中进退维艰。

是你不要他了,是你不再相信他了,是你把他赶走了。

是你让他彻底孑然一身、无依无靠。

岑柏言啊岑柏言,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只知道逃避的懦夫!

就让我这辈子,生不得好生,死不得好死。

宣兆说过的这句话猛然在耳边响起,岑柏言仿佛遭遇了一记重锤,恍惚中身体晃动了一下。

而后,他忽然重重喘了两口气,如同全身的力气瞬间被抽空般,跪在了移动病床边。岑柏言看着宣兆,眼底一片赤红,两只手极其缓慢地抬起,想要碰一碰宣兆的脸,染血的手掌却又在半空中停住。

岑柏言生怕碰了宣兆一下,把宣兆碰坏了怎么办,宣兆再也醒不过来了怎么办。

一滴血顺着岑柏言的指尖砸在宣兆脸上,岑柏言就和被什么炙热的东西烫着了似的,立即颤抖着缩回手。

不流血了,宣兆,我们不流血了,好不好,兆兆,好吗.

除了仪器运作时的嘀声和随车医护人员的交谈声,没有人给岑柏言丝毫回应。

岑柏言沉默着看了宣兆小半晌,然后他双手合十,紧紧抵住额头:宣兆,求你,求求你.

语调已经颤抖到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细微的、压抑的、绝望的抽噎被救护车的鸣笛声搅得粉碎。

深夜,万籁俱寂,医院里却灯火通明。

宣谕和宣兆同时被推进了急救室,岑柏言全身湿透,坐在走廊的长椅上,两只手臂血肉模糊,手掌无力地垂在身侧。

龚叔匆忙赶来,看见岑柏言这副样子,重重叹了一口气。

先生,我们帮您包扎。护士小心地问,您还能走路吗?需要轮椅吗?

岑柏言用嘶哑的声音问:能在这里包扎吗?

护士一脸为难:先生,我们还是去诊室吧.

那我等等,岑柏言看着急救室亮起的红灯,等他出来了我再去。

去吧,他出来看到你这样,不是更难受吗。龚叔说,我在这里候着,放心。

岑柏言眨了眨眼,转过头看着龚叔,双眼全是血丝。

龚叔心有不忍,对岑柏言说:他不会有事的,别人不信他,你要信他。

可他总在骗我。

岑柏言垂下眼睫,他在心里告诉自己,再相信宣兆一次,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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