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巧扑哧一下笑出了声:你还闯了两个红灯呢,我全都看到了。
靠!陈威笑着说,不愧是搞艺术的,真有眼力见!
龚巧的平跟凉鞋走起路来会发出清脆的踢踏生,陈威扭头看看龚巧,小姑娘走在树下,斑驳的光点掉落在
她身上,随着她迈步的动作一跳一跳的。
他还是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一个女孩子。
龚巧注意到了陈威的视线,转头问:看什么呢?
看你呗。陈威眉梢一扬。
看我干嘛?龚巧歪了歪头问。
觉得你很勇敢,陈威笑的非常真挚,今天也很漂亮。
龚巧愣了愣,而后在茂密的树荫里缓缓勾起了唇角:谢谢。
恰好一阵风吹过,树叶窸窣作响,透过叶片缝隙洒落的阳光也随之跳跃起来,像是在跳舞。
一片梧桐叶被风吹落,飘在了宣兆腿上。
宣兆捡起来仔细看了看,而后将叶子仔细地放进口袋,说回去以后要给岑柏言做一张书签。
做书签多没意思,岑柏言俯下身,在宣兆耳边低声说,要不做日记签吧,我觉着你那日记写的挺
好,以后继续。
宣兆一愣,耳根迅速烫了一下:你什么时候看了我的日记?
每天都看,岑柏言耸了耸肩,脸皮十分之厚,你睡着的那阵子我还天天给你读呢,什么我最喜欢
的人就是他、我也可以装作不喜欢他,肉不肉麻?
宣兆冷着脸不说话。
于是岑柏言变本加厉,往他耳朵里吹了一口气:你自己写的时候起不起鸡皮疙瘩?
宣兆拍开他的脸,耳根泛着可疑的绯红,板着脸说:不经我的允许看我的日记,小人行为!
这就小人了?岑柏言吹了声口哨,有的人不经我允许,把我扔掉的东西重新捡回来,这算是什么行
为?
宣兆霎时愣住了。
岑柏言低笑出声,解释道:龚叔给的钥匙,让我去取你的换洗衣服。
宣兆还在昏迷的期间,岑柏言去了花园公寓,然后他看见了宣兆的房间。
那间房显然是被主人精心布置过,床头柜上的小夜灯、窗台上挂着的晴天娃娃、一起挑选的懒人沙发、常
常用到的投影仪宣兆把他的房间,布置的和大学城那间小屋一模一样。
屋子里的东西都扔掉了,大学城被拆了,岑柏言原以为他留在那里的记忆再也找不回来了,然而宣兆却自
始至终替他好好地保管着。
岑柏言眼眶发热,他不由自主地捂住了心口,清晰而又明确地感受到自己被宣兆珍重地爱着。
小宣老师,你怎么这么能耐啊,岑柏言弯着腰,和宣兆脸贴着脸,你还背着我做了多少事情。
宣兆心头一软,片刻后垂眸长舒了一口气:我就是觉得说不定你哪天就回家来了。
不是哪一天,岑柏言牵住了宣兆的手,沉声说,是每一天。
宣兆挠了挠岑柏言温热的掌心,笑着回应他说:好啊,每一天。
经历了漫长的冬季之后,蓬勃的、旺盛的夏天终于如期而至。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