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径直走到了窗户边,看着外面的景色,一动不动了。
七长老计倾槐揉了揉不自觉皱起的细眉,然后看向他的背影,开口道:三长老有何发现?
目前京城内的警戒与防护都是计逢君在负责,有没有发现那银发蛇妖的身影,或者调查到什么线索等等。
计逢君眉宇间也是笼罩着一片凝重,他在窗户边侧身而立,却没有再回到椅子上。
京城内始终未发现那蛇妖的踪影。
怎么会?如今进出京城的关卡都被严加防守着,不可能有机会钻进来,所以那蛇妖必定是在京城里面!
七长老是在怪我办事不力吗?
我并非这个意思。
呵。
前方的座位上,计行远只是看着两人的冷嘲热讽,没有插话。在他右手边,是二长老计长临,同样一副沉默的表情。
等计逢君和计倾槐的话语升级,几乎要吵起来的时候,才终于开口,和事老般插嘴道:
好了,都少说两句,现在可不是让你们内讧的时候。
他又说:此事非同小可,望诸位郑重对待。
计逢君闭上嘴,转而望向开口的计行远,认真道:事已至此,我认为该让家主大人出面。
而听到他这句话,计行远脸色微沉,说道:三长老说的这是什么话,那位现在已经不是家主了,况且还是待罪之身。
计逢君脸上怒意闪过,忍了忍,说道:如今蛇妖猖狂,无人能对付,还望大长老能以大局为重!
计行远也沉下脸,三长老是在说我枉顾大局吗?
计逢君神色冰冷地回视,难道不是吗?
眼见两人又开始了,坐在旁边的计长临又充当和事老,开口说道:好了,吵来吵去的像什么样,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两人同时冷哼了一声,撇过头。
计长临抬眼看了看两人,然后语气平静地分析:目前那蛇妖盯上了诸位长老,鉴于审讯黄鼠狼得到的内容不知真假,贸然让那位出面,搞不好会令事情更糟糕。
此言一出,便否认了计逢君的话,但略微一深思,就能听出其言外之意,分明就是在肯定计良或许就与那银发蛇妖勾结。
计逢君实在忍耐不住了,没听对方说完,便一挥袖径直离开了这个长老会议。
计长临停下话语,在座几人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没有一人出声。
七长老最近也要严加防范。
两位也是。
在计逢君被气走后不久,三人各自交流了半个时辰,然后计倾槐便也起身离开了。
原地,还剩下计行远和计长临二人。
计行远收回视线,转过头,便见计长临脸上露出的意味深长的笑容。
你笑什么?
难道你不笑吗?计长临反问。
计行远顿了顿,接着眼睛眯起,嘴角慢慢上扬。
笑,怎么不笑,我还要笑等所有人都死光后,这偌大的计家,不就是你我二人的囊中之物
作者有话说:
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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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半身(二二)
夜深人静, 一辆马车驶过幽静的街道,车轴辚辚,十几名武士从旁跟随着马车前进。
透过车窗, 隐约可见一道曼妙的身姿坐在马车内, 是七长老计倾槐。
她正从长老会议结束后, 往返自己府邸的途中。
距离四长老被残忍分尸死亡,已经过去了两天, 期间京城内的防御增强了不止一倍,街道上都随处可见结队巡逻的武士或法师,白天黑夜都不放松警惕。
正想着,前方忽然出现一阵火光, 是一队晚间巡逻的弟子, 见到驶来的马车不由拦手叫停下来。
计倾槐制止属下的呵斥, 走出了马车,而甫一见到她, 那巡逻带队的领头弟子顿时道歉出声:
原来是七长老的座驾, 只是最近关键时期, 还望七长老恕罪。
计倾槐微微点了点头,说道:无碍, 倒是辛苦各位了。
不敢当不敢当,这是我等的职责。领头弟子连忙摆手。
这只是一段无关紧要的小插曲,计倾槐重新回到马车内, 停止的马车继续往前行驶,与那队巡逻弟子擦身而过。
除了加强防范外, 剩余的四位长老也是一刻不停地交谈着, 虽然时不时会爆发争吵, 但总的而言, 讨论还是很有必要的。
而这次会议上,计逢君便提出了地毯式搜索,既然那银发蛇妖就隐藏在京城内,却始终没有露出马脚,不得已之时,地毯式搜索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不过有一点是,京城毕竟是一个大城,就算倾尽全力,一点点地搜查过去,也得半个月左右,未免太耗费时间了。
马车内,计倾槐便闭眼思索着,等她睁开眼眸,看向车窗外,忽地眉头一皱,大喊:
停车!
然而,马车并未如言停下,依然往前奔跑着。
计倾槐一撩开车帘,外面空空荡荡,驾车的弟子与周围跟车前进的武士,不知何时竟然一同消失不见了。
烟雾弥漫而起,渐渐地,遮掩了街道两旁的屋舍。
只见蔓延的白雾之中,隐约浮现出一道人身蛇尾的影子
昔日一早。
某间茶楼内的小二哥打着哈欠推开门,虽说如今形势严峻,大家基本都不敢出门,但也有小部分胆大的人,聚齐在茶楼或酒馆内相互谈论与交流,俗称八卦。
不过,等小二哥推开门,忽然便看见外面停着的一辆马车,顿时内心一阵嘀咕,想着今儿怎么会那么早就有客人来了,而且还是乘坐马车来的。
但小二哥看着这辆马车,又莫名有些奇怪,待他视线落在马车前面空荡荡的夹板,忽然福至心灵,想到哪里不对劲了,原来是少了个驾车的车夫。
小二哥摇晃了下脑袋,心想那车夫也不知道哪儿去了,同时他脚步自然抬起,走到那辆马车前,点头哈腰并露出笑容。
客人是要进来喝茶吗?
客人?
客人?
小二哥的声音渐渐消失,目露惊恐地看着马车底部沿着缝隙流淌出来的,鲜红又刺眼的液体
七长老计倾槐,死了。
一大清早被人发现死在街道上的一辆马车内,死状倒不似前面几位长老那般残忍,没有被大卸八块,整体衣着也算整洁,只是左手腕被深深割开了一道口子,血液汩汩流出,是失血过多而死。
然而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一把沾血的匕首就握着七长老右手上,看起来就像是她自己拿着那把匕首,然后往自己的左手腕狠狠剐了一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