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奥尔忠尼启则惊得头发都竖了起来,他一把揪住秘书的衣襟,咆哮道:“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当小秘书重复了一遍之后,奥尔忠尼启则简直是万念俱灰,这充分说明他们的计划已经完全破产了,这……这可如何是好?
“走!我们立刻走!”
奥尔忠尼启则也是个果断的人,对方既然已经封锁了通信设备,那么下一步就该限制人身自由了,如果再留在这里,那等于是坐以待毙。
奥尔忠尼启则拉扯着小秘书,两个人慌忙向大门方向奔去,只要能逃出这扇门,他还就不算完全失败,至少能避免损失进一步的扩大。
可是等奥尔忠尼启则冲到门口的时候,他的心顿时就凉了,荷枪实弹的警卫已经牢牢地把守住了大门,只许进不许出。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奥尔忠尼启则决定硬闯了,他准备拿出老大的派头震慑这帮警卫,“我是格里高利.康斯坦丁洛维奇,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出门,这关系到革命的大局!你们难道要当****吗?”
如果是以往,奥尔忠尼启则随便吓唬几句,可能就出去了,但是今天却不可能。卫兵根本就不吃他这一套:“很抱歉,格里高利.康斯坦丁洛维奇同志,根据莫斯科中执 委紧 急委员会的命令,临时政府的余孽正在莫斯科进行****阴谋活动,为了保障同志们的生命安全,任何人都不得离开大楼!”
奥尔忠尼启则的一颗心都沉到了谷底,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恶劣,尤其是那个什么莫斯科中执 委紧 急委员会,他根本就没有听说过这个机构,这个机构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我没有听说过什么紧 急委员会,这个机构根本就不存在,它的任何命令都是非法的!”奥尔忠尼启则咆哮了起来,“所以,我现在命令你们,立刻让开去路!否则……”
“否则你能怎么样,格里高利.康斯坦丁洛维奇同志?”
当奥尔忠尼启则回头看到挖苦他的本主时,两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他指着某人,结结巴巴的说道:“你……穆拉洛夫……你……你怎么在这里?”
穆拉洛夫哈哈一笑,反问道:“我是莫斯科的中执 委,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奥尔忠尼启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不是他不能说,而是他在紧张的思考着其中变故,他根本就没有说话的闲心。很快,他就从刚刚见到穆拉洛夫的震惊中恢复了过来,冷静地说道:“你在这里又怎么样?我倒要问你,封锁出入口是不是你的命令?我警告你,穆拉洛夫,你这是在限制人身自由,这就是在犯罪!”
“这个罪名我可消受不起!”穆拉洛夫微微一笑,慢条斯理的说道:“命令封锁出入口的,是莫斯科中央执 委紧 急委员会!”
奥尔忠尼启则怒道:“莫斯科中执 委没有这个机构!”
穆拉洛夫依然不急不躁,慢悠悠的说道:“以前当然是没有,但是在刚才,得知了一大批****份子阴谋颠覆莫斯科新生的人 民政权之后。为了消灭这部分敌人,为了打击敌人的嚣张气焰,以及应对当前的紧急状况。莫斯科中央执 委经过讨论,认为有必要成立一个专门的应对委员会,所以紧 急委员会就诞生了!本委员会有处置****行为的最高权力,任何对抗本委员会,不执行本委员会命令的行为,都将被视为现行**********奥尔忠尼启则喉头蠕动了两下,最后那句警告他听得真真的,不过这就想让他束手就擒,那也是不可能的。
“据我所知,莫斯科中央执 委根本就没有到齐,我倒想知道,没有达到法定人数的你们,是怎么通过成立紧 急委员会的决议的!”他气势汹汹的说道,“你们这么做,才是非法!”
“那可不一定!”穆拉洛夫又笑了,“中执 委确实没有到齐,但那也是有原因的。因为丧心病狂的****份子发动了突然袭击,一大部分莫斯科中央执 委都被他们绑架了。在这种情况下,剩余的中央执 委哪怕是没有达到法定出席人数,一样也可以通过紧急决议。所以成立紧 急委员会是合理也是合法的,而紧 急委员会做出的决议,也是具备十足的法律效应的!”
奥尔忠尼启则脸色变得惨白,倒不是因为紧 急委员会的法律效应,而是听到了大部分中执 委被绑架的消息。这就解释了为什么亲他们的中执 委没有抵达苏维埃的原因,因为他们根本就来不了。
当然,奥尔忠尼启则也不会蠢到,真的相信有什么****份子绑架了莫斯科中执 委,那根本就是一个借口,想都不用想,真正绑架了中执 委的就是眼前站在他面前坏笑的这个家伙。
“穆拉洛夫,你的胆子还真是不小啊!”奥尔忠尼启则从牙缝里拼出了这几个字眼。
谁想到穆拉洛夫根本就不在乎,冷笑了一声:“我可不敢班门弄斧,跟某些伪造文件调动军队,用绑架和袭击的手段清除异己的人相比,我算是胆子小的了!”
奥尔忠尼启则如坠冰窟,穆拉洛夫一句话就捅破了他们全部的阴谋,很显然,他们的计划完全破产了。瞬间,他就变成了霜打的茄子,和刚才的强势比起来,他就像个垂死的病患。
不过穆拉洛夫也是够阴险的,对已经泄了气的奥尔忠尼启则依然是不放过,继续猛拳往死理招呼:“对了,忘记告诉你了,伏罗希洛夫已经被弗拉基米尔斯基和皮亚尼茨基同志逮捕了,还有那个什么文特尔,此时此刻,安德烈同志恐怕正在好好招待他呢!”
说完这句话,穆拉洛夫毫不客气对旁边的卫兵一挥手:“把***份子格里高利.康斯坦丁洛维奇以及他的秘书抓起来,紧 急委员会已经下达了对他的逮捕令!”
在卢比扬卡广场二号楼里,李晓峰饶有兴趣的观察着文特尔,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家伙,此时抖似筛糠,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瘫倒在地上。
就在刚才,李晓峰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打掉了他所有的侥幸:“你以为你们真的抓住了皮亚尼茨基,弗拉基米尔斯基和穆拉洛夫?你以为你们跟米高扬递纸条的那点小伎俩能瞒得过我的眼睛,你以为我真的是傻乎乎的帮你们得罪德米特里?有些时候,某些人就是太天真,太自以为是,其实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他们的那些阴谋诡计根本就是个笑话!”
文特尔根本不相信,或者说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他歇斯底里的吼道:“安德烈.彼得洛维奇,不要再故弄玄虚了,如果你早就看穿了这一切,今天下午为什么还会中计!哈哈,你以为随便胡说八道几句,就能改变你现在行将灭亡的事实吗?天真和自以为是的,你自己才对!”
“原来你是说这个问题,”李晓峰裂开嘴笑了,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齿,这让某仙人看起来阴森森的,“你有听说过一句话吗?天要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文特尔没有说话,他脑子里乱哄哄的,别看他刚才似乎很确定李晓峰就是在故弄玄虚,但实际上他没有什么底气的。
“从伏龙芝被列宁同志派来的那天起,我就知道你们准备搞事!”李晓峰笑眯眯的说道,“问题是,我还不能直接收拾你们。应为傻子都知道列宁同志派伏龙芝同志来莫斯科是什么意思,无非是平衡我们之间的力量对比。作为强势一方的我,如果不管不顾的收拾你们,必然的伏龙芝会站在你们那边,保护你们!”
“这就让我很为难了!”李晓峰啧了一声叹了口气,“收拾你们吧?意义不大,纯属于浪费精力。可是不收拾你们,你们又会跳出来上蹿下跳。你们这些家伙就像一群不断露头的地鼠,就是列宁同志扔出来恶心我的。如果我被你们缠住了,列宁同志只怕会非常高兴,这符合他的利益。”
说到这,李晓峰打了个响指,“但是我很烦啊!我可没兴趣也没精力陪你们玩这种无聊的打地鼠游戏。而不想玩这个游戏,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暂时不理你们,随你们折腾。以斯 大林的个性,一定想要报复我,也一定想要把莫斯科这块肥肉最肥美的那部分抢回去的!”
说到这里,李晓峰忽然大笑起来:“那个蠢货,最可笑的就是这点了,他的野心太大了,大到让他看不清楚现实了。既然列宁同志已经出手了,那就说明,最大的那块蛋糕应该是属于他老人家的,至少应该归他来分配的。如果你们朝这块蛋糕出手,那么不需要我动手,列宁同志也无法容忍!”
文特尔听得冷汗直流,他开始意识到自己到底是掉进了多大一个陷阱里面,而李晓峰没有理会他,依然涛涛不绝的说道:“而我需要做的,就是放任你们,让你们的野心一点点膨胀,让你们愈发肆无忌惮,当你们忍不住要作死的时候,我只需要轻轻的推一把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