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 大林似乎很为难很不想让乌利茨基去,劝阻了半天眼看无效才说道:“这样吧,这项工作十分重要,仅仅让乌利茨基同志一个人去不足以体现出政 治局的重视,我建议菲利克斯同志跟乌利茨基同志一起去,互相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乌利茨基又愣住了,他都有点搞不清楚斯 大林到底在玩什么花样了,原本他以为斯 大林推荐加里宁是不安好心,可是一眨眼某人又将最公正的捷尔任斯基给派了过去,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乌利茨基都懵了,只能傻傻地看着斯 大林一个人表演,到最后会议结束时,他也没明白斯 大林究竟想干什么?
“斯 大林的目的十分简单,”李晓峰讥笑了一声:“他就是想将乌利茨基和捷尔任斯基支走,让他们离开莫斯科!”
斯维尔德洛夫愣了一愣,问道:“你是说,斯 大林准备在乌利茨基和捷尔任斯基不在的时候强行推行他的方案?”
“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可能吗?”李晓峰冷笑着反问道。
经李晓峰这么一说,斯维尔德洛夫和鲁祖塔克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你还别说,这个可能性真的很大。去掉乌利茨基和捷尔任斯基之后,政 治局留在莫斯科主持大局的大长老就剩下了五个,斯 大林在政 治局的力量就从七分之二变成了五分之二,能不能推行他的路线其实就看伏龙芝的态度了。伏龙芝是什么态度?之前他可是已经向托洛茨基表示过,一旦老托打不开局面,他就会选择支持斯 大林。
斯维尔德洛夫一脑门子都是冷汗,他有些不可置信地说道:“这不太可能吧?就算乌利茨基和菲利克斯同志离开了莫斯科,可他们想要同莫斯科保持联系是很容易的,哪怕是在外地,他们也能反对斯 大林的意见!更何况伏龙芝也不会同意在没有乌利茨基和捷尔任斯基在场的情况下进行表决吧?”
“那是正常情况下,”李晓峰冷哼了一声,“但是特殊情况下,就不一样了!”
鲁祖塔克皱眉问道:“什么特殊情况?”
李晓峰冷笑了一声,解释道:“如果斯 大林有办法让乌利茨基和捷尔任斯基同莫斯科失去联系,同时德国人又发出最后的通牒,在这种情况下伏龙芝同志会做什么选择?”
斯维尔德洛夫和鲁祖塔克又吸了口冷气,如果在这种情况下,伏龙芝还真可能被迫同意斯 大林的方案,而到了那时候斯 大林就是最后的赢家了!
不过斯维尔德洛夫依然不相信这是真的,他犹犹豫豫地说道:“斯 大林不会用这么卑鄙的手段吧?”
李晓峰讥笑了一声,大声问道:“雅科夫同志,你认为托洛茨基出事是意外?哪有这么巧的意外,迟不出事,早不出事,偏偏在托洛茨基基本上跟英法达成了一致的时候出事,这也太巧了吧?”
斯维尔德洛夫似乎还想为斯 大林辩解一下,但李晓峰却斩钉截铁地说道:“在政治上,我从来不相信什么巧合。更不相信什么意外,我宁愿最恶意地去揣测敌人的意图,也不对他们掉以轻心。而现在我们就必须默认这一切都是斯 大林所主导的,必须保持高度地警惕!”
斯维尔德洛夫呃了一声说不出话来,而鲁祖塔克也在一旁劝说道:“雅科夫同志,我认为李晓峰同志说得非常对,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啊!我们必须早作准备!”
斯维尔德洛夫有些苦恼的看着李晓峰,良久他才说道:“安德烈,你这时候才让我做准备,是不是太晚了。刚才开会的时候,你就该反对斯 大林的提议,不让他的阴谋得逞,现在……是不是已经晚了?”
李晓峰又笑了,反问道:“我们为什么要反对斯 大林的提议,有乌利茨基和菲利克斯同志在,我们永远也别想推行您的路线。到时候要么胜利的是斯 大林要么是托洛茨基,这对我们有什么好处?支走了乌利茨基和菲利克斯同志,等于是排除了托派的势力以及菲利克斯同志这个不稳定因素,等于是我们同斯 大林直接交锋,一局定胜负!”
斯维尔德洛夫瞪大了眼睛,愕然地望着李晓峰,他这才想到,这么做,斯 大林确实占据了政 治局五分之二的势力,但他这边也占了五分之二,依然是平手。决定胜负的关键其实就在伏龙芝那里!
顿时小斯眼前一亮,激动地说道:“我们必须马上去做伏龙芝同志的工作!”
说着小斯兴冲冲地就准备行动,但是李晓峰却一把拉住了他:“雅科夫同志,你认为伏龙芝同志赞赏您的路线吗?”
斯维尔德洛夫又愣住了,伏龙芝其实是列宁意志的代言人,列宁之前无疑对小斯的路线是不太赞成的,自然的伏龙芝对小斯的路线也是不屑一顾的。从他上次对托洛茨基的表态可以看出,到了最后没办法的时候,他只会选择同意斯 大林的意见。
斯维尔德洛夫顿时就泄气了,搞了半天他一点儿戏都没有,这尼玛!他苦恼地盯着李晓峰,很显然,他要某仙人给他一个说法:“你丫的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在斯维尔德洛夫火气蹭蹭地往上冒的时候,斯 大林那边也有个人在大发雷霆,这个人就是奥尔忠尼启则,实际上听闻托洛茨基坠机之后,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斯 大林在搞鬼。甚至他已经脑补出了凶手是谁,除了叶若夫还能是谁。
在政 治局会议上,奥尔忠尼启则不能质问斯 大林,但是会议结束之后,他就没有这样的顾忌了。当时他气咻咻地闯进了斯 大林的办公室,二话不说就是一通咆哮:“约瑟夫,你告诉我,是不是你授意的!是不是?!”
斯 大林此时心情其实很不错,颇有点云开雾散的感觉,可是突然闯进来的奥尔忠尼启则却将他所有的好心情都破坏掉了。哪怕一直以来他跟奥尔忠尼启则的关系非常的好,但是面对奥尔忠尼启则劈头盖脸的质问,他还是感到生气。
“你这是抽什么疯?格里高利,难道基本礼貌你都不懂了?是谁允许你擅自闯进我的办公室的!”
可是此时奥尔忠尼启则根本就不管斯 大林高兴还是不高兴,对他来说心中最重要的东西已经在崩塌的边缘,如果这一点坚持都没有了,他都不知道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意思。
所以他毫不理会斯 大林的斥责,而是自顾自地大声质问道:“究竟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命令叶若夫干的!是不是!”
面对完全“不讲道理”的奥尔忠尼启则,斯 大林愈发地恼火了,他觉得这个小伙伴太一根筋了,政 治斗争自然是无所不用其极,铲除托洛茨基虽然卑鄙了一点,但是十分管用,立刻就打开了局面。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能做。
斯 大林始终坚信自己的一切行为都是对的,都是服务于党和国家的,就算是用了一些比较卑鄙和过激的手段,那也是迫于形势,也是可以原谅的。可奥尔忠尼启则却根本不理解,只知道死脑筋,而且还很不顾大局的大吵大闹,这要是传出去了,岂不是要坏事!
顿时斯 大林就爆发了,劈头盖脸的大骂了奥尔忠尼启则一顿,其中某些词句实在是不堪入耳,一向耿直的奥尔忠尼启则根本就不相信自己的好兄弟好伙伴会用如此粗俗的言语攻击他。尤其是斯 大林在这其中表现出的冷酷和卑劣,简直让他不敢相信这还是当年那个跟他们一起说说笑笑的磕巴同志。
离开斯 大林的办公室时,奥尔忠尼启则觉得天都塌了,他觉得自己之前所坚持和坚信的那一切都变成了不折不扣的笑话。他不能接受也无法忍受这样的结果。
当天,所有同奥尔忠尼启则有过接触的人都回忆道:“格奥尔吉同志一整天都是昏昏沉沉的,仿佛是失去了灵魂的行尸走肉一般。我们从来没见过他如此失态过,也不明白他究竟是怎么了……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当我们听到格奥尔吉同志去世的消息时,才知道他昨天恐怕是受到了空前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