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心如蛇蝎的骄纵郡主,也算得上是死有余辜了。
“她中的毒,不似宫中寻常毒药。”承欢却从容的接着说下去。
华乐郡主的确死有余辜,但是只怕她的死亡,并不是表象上这样简单的事。
三皇现在虽然已经被确立为王储,但是就在宫墙禁内,当今皇上的眼皮底下,云轩竟然胆敢这样明目张胆的毁尸灭迹。
若非身后有高人指点,只怕云轩也不敢如此胆大妄为。
更加之云轩胆敢不顾众人劝阻的给铁骑军下令,只怕没有人撑腰的话,云轩也不敢如此。
“我已经去信山庄,只待庄主和夫人赶来,我们就举行婚宴。”欧阳孤容却并不理会承欢凝重的话语,径自变转了话头说道。
“容,云轩已经下了调令,命北疆八千铁骑兵赶赴南疆剿匪。”承欢一听,这才急急说道。
虽然她心中也十分惦念那场未完成的婚宴,但是一想到装备精良的八千铁骑兵,承欢就再也无法令自己沉浸到安稳的幸福中去。
这一来,牵涉到的不止是金城寨,而是整个云天国。
听到这里,欧阳孤容的一双黑眸也不禁微微闪了闪。
没想到云轩竟然这样恣意妄为,连驻守北疆的铁骑军都敢调动。
想当初,这只铁骑军可是他呕心沥血连日连夜培养出来的。
“不过我在赶来山寨前,已经顺路拜访过姚伯伯,让朱雀先行联络白虎他们赶去北疆。”承欢又接着说道。
二人说话间,已经七转八折走到了承欢曾经住过的木屋前。
“天隽的房间呢?”承欢立在木屋前,这才回到了当下问道。
欧阳孤容含笑,并不言语,径自就抱着天隽往前走去。
轻轻推开隔壁的一间房,欧阳孤容从容的抱着天隽走到**榻边去。
而承欢却怔立在门口,一双泼墨瞳仁顿时泛起了微光来。
小小一间木屋中,赫然挂满了承欢的画像。
酣睡正香的、凝神远视的、静坐看书的,满满一屋中,挂着的全是姿态不一的承欢。
难怪天隽会在第一眼看到承欢时,就开口叫她“娘亲”。
自小就看着这些画像入眠,大抵承欢的模样也已经深深镌刻进了天隽的脑海中,成为永远无法磨灭的印记。
将天隽安放到**榻上后,欧阳孤容又折身走到承欢面前接过她怀中瘦弱的谷南抱住。
“这些都是我闲时画的。”一只手抱住谷南,另一只手拉住承欢退出房中,欧阳孤容柔声说道。
关于先前承欢所讲的那些家国天下的大事,似乎完全没有落进他心头一般。
径自又推开了另一间屋室的木门,欧阳孤容这才将怀中的谷南安放到这间屋的**榻上。
这里面,赫然充斥着一股素净淡雅的气息。
承欢静静环视着四周,一桌一椅果然还是秉持着她离开时的模样。
虽然的确是久无人居的模样,却一直被打扫得一尘不染。
“你似乎很喜欢南儿呢。”为**榻上的小人儿盖上面被,欧阳孤容这才语气微酸的说道。
承欢含笑,却也不示弱的回道:“你似乎并不排斥青蔓呢。”
若是真要论及二人身畔牵牵扯扯的人事,大抵二人只见有许多人可以被牵扯出来。
一听承欢此言,欧阳孤容只是广袖一挥,一个闪身就掠到了承欢面前。
宽厚的手掌包裹住娇小的承欢,二人的身影就消失在了这间故居中,只留得小小人儿独自沉睡在**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