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为难倒也不是欧阳孤容刻意做出来的。
叫天隽长久的留在承乾宫中,一则天隽的身份容易被识破,二则承欢和他也要为天隽担足了心。
若是没有出什么事还好,万一在承乾宫中出了什么事的话,届时只怕欧阳孤容也很难保天隽周全。
“太子殿下所言极是,况且太子爷宫中还有许多事是交由我负责的,我这一走,岂不是要忙坏了太子爷。”天隽也即刻小脑瓜一转,顺着欧阳孤容的话说了下去。
欧阳孤容在担忧些什么,天隽心中自然也是知道的。
更何况要是叫承欢知道了他在宫中所接近的就是皇后娘娘的话,只怕开通如承欢,也决计不会再让天隽进攻来了。
并且若是成了承乾宫的小太监的话,天隽便也不能每日午后回到家中,承欢也是要担心坏的。
“既然你们主仆二人都这样说了,那便也只能这样了,但是小俊子每日要来替我治疗,这你可不许阻挡了。”皇后也退让了一步。
“母后都这样说了,我怎能不应允呢。”欧阳孤容也笑着点了点头。
三人之间,就此达成了协议。
“母后,今日紫宸殿中还有些事务得小俊子回去处理,明日再叫他过来服侍您。”又闲聊了一阵后,欧阳孤容才笑着说道。
看着欧阳孤容眉宇间并无不悦的样子,皇后也挥了挥手,示意欧阳孤容带着小俊子离去。
直到方要走近紫宸殿,欧阳孤容这才拉起了天隽的小手,显露出父亲的慈爱来。
“这样大的事,可曾知会过你娘亲?”欧阳孤容这才沉声问道。
天隽偷瞄了一眼欧阳孤容的面色后,看着欧阳孤容并无霁色,天隽这才回道:“娘亲只当我在宫中有同龄的小玩伴,并不知道我在承乾宫。”
“也不知道你这段时日替母后诊治好了头疾?”欧阳孤容又接着问道。
“娘亲只教了我治疗头疾的法子,不知道是为皇祖母诊治。”天隽也乖巧的回道。
面对欧阳孤容,天隽可不敢有半句假话。
虽然欧阳孤容不轻易责罚他,但是动辄真的恼火起来,责罚得也是相当严厉的。
“这件事需要何时知会你娘亲?”欧阳孤容倒是没动气,只是淡淡的问道。
天隽一直都生活在欧阳孤容和承欢的保护中,也不愿他过多的接触皇宫中的人事,没想到天隽反倒自己闯了进来,还给自己安了一个新身份。
“当初也是因缘际会的撞见上了皇祖母头疾发作,但是皇祖母一贯不喜欢娘亲,我想等到皇祖母接受娘亲后再说。”天隽也老老实实的回道。
听得天隽的回答,欧阳孤容也不再多言。
承欢也已经许可了天隽到宫中来,其实也势必想过天隽会遇上些什么人什么事。
更何况而今众人也已经知道了天隽是紫宸殿中的人,但凡欧阳孤容这个东宫太子不出事,也总是能庇护得住他的。
“切忌,有事就赶紧到紫宸殿中寻我。若是有人为难你,示出腰牌也可暂保你一时。”片刻后,欧阳孤容才将自己随便出入宫禁的腰牌放到天隽手中去,认真的嘱托道。
犹自记得十年前承欢为了保护天隽,在坠崖前那决绝的一抛。
承欢有着这种决绝的护卫之心,欧阳孤容也自然不会叫自己的儿子受了苦。
这一来,欧阳孤容也算是许可了天隽那个小俊子的身份。
第二日进宫,许是因为欧阳孤容和承欢都已经许可了的原因,天隽也没了先前几日的拘束。
“昨日容儿没有责罚你吧?”一见到天隽,皇后就关切的问了起来。
天隽倒是没想到那样苛责承欢的皇后,对自己竟然那样上心,一时之间心中也感动不已。
“多谢皇后娘娘关怀,太子并没有责罚奴才。”天隽这也恭敬的回道。
“昨日你叫宫女们置备的东西都已经妥当了,不知你是要作何用?”这个时候,一侧的老太监也插了一句话道。
“耽会你就知道了,皇后娘娘,奴才去去就回。”天隽神秘兮兮的说了一句后,就告退了下去。
自从天隽到了承乾宫以后,每日都是花样百出的,从调理清淡可口的膳食,到倾注内功的按摩之法。
这段时间内承乾宫中都充斥起了皇后爽朗的笑声,连带身旁服侍的太监、宫女都获益不少。
天隽方一出了皇后的寝殿,就跟在小宫女身后往存放药材的地方缓步行去。
承欢因着体寒的缘故,入春以来便时常往城郊的温泉行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