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施针的手法,眼底晃过一丝诧异。
这手法好似在哪里见到过?
颜芷枫不知他所想,谨慎地根据记忆,将银针插遍百里敬云的后背,他的头上亦插了几根针。
插完这些银针,她累得满头汗,坐到旁边的椅子上休息了半个时辰,回来将针一一拔走。
她把最后一根银针插到棉团里,走过去替百里敬云把了把脉。
然后抬眸看向紧盯着自己的傅鸣,淡声道:“病情稳住,等其他大夫上来再给他看看吧。”
傅鸣闻言惊喜,深深向她鞠了一躬,感激道:“多谢公子。”
说着,过去把百里敬云的身体翻成正面朝上,给其盖好被子,再检查了下他的状况,确定他的内息果然平稳下来。
傅鸣再次向颜芷枫拜了拜。
颜芷枫往外走:“外面那些黑衣杀手可处理了?我只是给他们下了迷药,时辰到了便会醒过来,你们最好提前把他们绑起来。”
傅鸣道:“公子放心,老朽已让人将他们抓起来。”
颜芷枫点了点头,身体微晃。
她摇了摇脑袋,定了定神,声音很轻:“不知这里可还有休息的房间?”
想不到救人是那么累人的事儿,加之她伤势未愈,竟是有些撑不住了。
傅鸣眼尖注意到了她的异状,想到若非这位公子出手相救,城主这回危矣,心里感激,便道:“公子到隔壁歇一歇罢。”
颜芷枫出了门,有一婢女引着她到了隔壁。
她进了房,关上房门,躺到床上,被子往身上一盖,稍许便沉沉睡去。
天蒙蒙亮的时候,言今歌踩着一路的露水,匆匆赶到东楼来。
傅鸣听到外面的动静,走出来,看到行色匆匆赶来的言今歌,迎上去,双手抱拳,行了一礼:“老奴拜见言公子。”
“行了行了,跟我讲那些虚礼做什么?快带我去见敬云,听说昨晚九阳山出现刺客,他动用内力引发了旧疾,我没来晚吧?”言今歌一把抓住他的手,拖着他往台阶上走。
“言公子稍安勿躁,城主的病情已经稳住了。”傅鸣安抚道。
“我早就说过了,他离了我不成,我说什么来着?没了我要是他出了意外,谁给他……”言今歌脚步猛然一顿,回头看向他,“你说什么?他的病情稳住了?”
傅鸣往后仰了仰身,后退一个台阶,淡定道:“是的。”
“怎么可能?他那个身体我又不是知道,绝对不能再动用内力,否则就会有大麻烦,除了我这九阳山还有谁能救他?傅伯,不会是你吧?不对啊,你要有这本事,本公子也不必一直留在这里了。”言今歌百思不得其解,打量着傅鸣的同时滔滔不绝。
“的确是不是老奴,是一位公子。”
“公子?年轻人?”言今歌挑了挑入鬓长眉,“哪个年轻人有此等好本事?”
没等傅鸣答话,他又自我否定道:“不对,九阳山除了你,只剩几个打杂的,哪来医术高明的年轻人?敬云不是向来不喜外人接近的吗?”
“此事说来话长……”
言今歌立刻接道:“那就长话短说。”
傅鸣默,须臾回道:“言公子还是先给城主再看一看,其他的稍后再说。”
“也好。”言今歌对那救了百里敬云的“公子”十分好奇,对百里敬云眼下的状况自然也非常上心。
他跟着傅鸣进了屋,看完百里敬云的身体后,他对那个“公子”更好奇了。
一离开百里敬云的房间,他迫不及待地道:“傅伯,快告诉我,你口中的‘公子’现在在何处?”
傅鸣瞧他两眼放光的模样,不由迟疑。
言公子自认医术天下无敌,看这模样,是要找那位公子斗医吧?
那位公子救了城主,而且有伤在身,他不能恩将仇报,让言公子去寻其麻烦。
“快说呀,这有何不能说的?”言今歌催促。
“找我何事?”不远处传来一道不悦的声音,微哑撩人,雌雄莫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