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感觉到喉间的那阵凉意,深吸了一口气,掀起眸子看向岁安。
“怎么,还有什么遗言?”
岁安的手顿住,看着元清冷笑一声。
“若是认错求饶的话,你就留着去地狱跟我娘说吧!”
岁安说罢,便扬起了手中的短刀,要割向元清的动脉。
“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你娘为什么要将你视为耻辱吗?”
元清看那把短刀马上就要落下来,连忙闭着眼睛说道。
元清在赌,她赌岁安不知道文岁为什么不将它留在身边抚养。
果然,岁安的手顿在了空中。
元清看着岁安的动作,心下顿时一松。
毕竟当日文岁撞棺,在场有不少人都听见了白闵封与文岁的对话,若是有心之人,随便查查就可知道当年发生的事情。
看这草屋的陈设都一尘不染,若是岁安这段时间没有回白府,那此时就极有可能还不知道文岁与白闵封发生过的事情。
“你知道些什么?”
岁安放下手中的短刀,皱着眉头看向元清。
“你娘当日来找过我。”
元清看着岁安,抿了抿唇。
“她要我与她结盟,在白闵封的药里动手脚,杀死你爹。”
元清一边说着,一边忍住身体上的剧痛,小心的观察着岁安的神色。
果然,岁安的眸子中闪过一丝不解。
“杀死我爹?为什么?”
元清吸了一口气,出声说道:“我有点渴。”
岁安闻言,回过神来,看着元清轻笑一声。
“你莫不是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随口找了个由头来框我吧。”
元清闻言,轻轻一笑。
岁安听见元清的声音,不由皱了皱眉头。
“你笑什么?”
“我笑你。”
元清止住笑意,看着岁安说道:“我若是不知道些什么,你娘又怎么会找我结盟,又怎么会让我去在你爹的药中做手脚?”
岁安闻言,皱了皱眉头,扫视了一眼元清,目光中满是谨慎。
元清说的不无道理,文岁在白府运筹帷幄这么多年,不可能会那么轻易就相信一个郎中,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予她去做。
想到这,岁安的手松了松,转头走到一旁的桌子边,倒了一杯温水,递给了元清。
元清看着面前的茶杯,转头看了一眼自己被绑住的胳膊,微微扬了扬眉。
“你不要得寸进尺。”
岁安反应过来元清的意思,皱了皱眉头。
元清挑了挑眉:“你这么绑着我,一会我说渴了还得你来喂我茶水,多麻烦。”
元清说着,看了看身上触目惊心的疤,继续说道:“我现下全身都是伤,即便是你要让我走,我怕是也走不出这个草屋。”
岁安闻言,低头看了一眼元清身上的疤痕,眸子中的警惕散去了些。
“你说的对,你现在就是我手中的蚂蚁,我随时都可以掐死。”
岁安声音轻快了几分,上前解开了元清手上的镣铐。
元清的胳膊没了铁链的束缚,当即便垂了下来,胳膊上的伤口被拉到,霎时间排山倒海的痛意便席卷向了元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