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甜坐在车上,可能由于晕车,头有点昏昏沉沉的。
她尝试着要回自己的手机,却没人回应她。
她不敢激怒二人,只盼着尽快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下车。
甘甜感觉胳膊有些痒,她抓了抓自己的胳膊,然而越抓越痒。
片刻之后,她觉得浑身刺痛,仿佛被泼了一身辣椒水的火烧感。
意识开始不清晰,她逐渐呼吸急促,喉咙发紧。
副驾驶的男人看了她一眼,对开车的司机说:
“找个地方把她扔了吧,她已经开始来劲儿了,可别死在车上了。”
开车的男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闭上你的嘴。”
甘甜听到他们的对话,回想刚才自己吃的食物。
她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了!
借着对面来的车灯的余光,甘甜看到自己撸起袖子的胳膊上,手背上,生了密密麻麻的疹子。又疼又痒。
甘甜呼吸发紧,连呼救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二人把她从车上拖下来,扔在路边的草丛里。
“大哥,那么漂亮,你不动心?一会儿死了,不弄一下白搭了。”
“她马上浑身就会变成跟蛤蟆一样,你下得去手?”
前者想到那个场面,打了个哆嗦。
甘甜无力地躺在干草丛里,看着车子渐行渐远。
她的脸开始发胀,视力也开始模糊。
这里是京郊的一个村路吧?车这样少,会有人发现我吗?
上一次犯病是什么时候呢?
大二那一年初夏吧?
当时老爹开车,带着大肚子的闻艺姐,带着他们师兄妹三人,到金陵城郊去野营。
三顶帐篷,老爹和闻艺姐一顶,夫妻恩爱比蜜甜。带着徒弟出游也要时刻秀恩爱。
甘甜和大师姐一顶。刘川师兄自己一顶。
当天晚上大家烤了很多东西,除了正常的肉串蔬菜之外,有甘甜从老家刚捉回来的爬叉,有买来的蚕蛹。还有辣炒蝗虫。
除了闻艺姐怀孕忌口,其他人都吃了很多。
刘川师兄还扒了很多生栗子给大家。
甘甜也不例外。
夜里,刚刚各自睡下,甘甜就开始发作了。
呼吸发紧,浑身痛痒。
甘甜有着过敏体质,但长大以后很多年没有什么不妥。
未曾想今日却犯病了。
生栗子,爬叉,蚕蛹,蝗虫,都是过敏体质慎食之物,甘甜却一次吃了个痛快。
她转身想叫大师姐,却发现身边空无一人。大师姐应该是去了师兄的帐篷了吧?
那时的刘川青涩,还是个奶油小生。
大师姐花名在外,又怎么会放过他呢?两人不顾及其他两个帐篷就在不远处,旁若无人地探索爱情的奥秘。
甘甜听着大师姐的肆无忌惮的浪叫,自己却已经脸上发胀,意识开始模糊。
那是怎样一种绝望啊!
她艰难地爬出帐篷,拽掉了老爹挂在外面的防风灯。巨大的响动惊动了闻艺姐。
闻艺姐跑出来查看,才看到了奄奄一息的甘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