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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大根找到了一家手机店,花了三千块买了一个手机,等店家弄好,他将手机卡从原来三年前,都已经亏电快坏掉的老手机里拿出来,塞进了新手机里。
不得不说,三年了,就连手机也变了很多,屏幕更大,更轻薄,感觉更容易坏了,让田大根都不敢用力去握紧,生怕把手机给握坏了。
到银行取了几百块钱,他便坐上了车,看着窗外快速略过的景色,眼神略有些沧桑,物事人非,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
他自己也一样。
甚至他都不知道,他一个粗壮的大汉,被那些没有审美的非人类折腾也就算了,人类跟着凑什么热闹?
田大根看着他明显白了很多的手腕肤色,心想,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吗?
明明一个多月前,他也只是稍微捂白了一些,什么时候变了这么多了,田大根不解,宿舍里没有镜子,他也没关注过。
难道……,他突然想起了之前洗澡时摸到的鳞片,难道是因为它?田大根的身体一紧,不太自然的躲闪了一下眼神。
他才不承认,其实和它们做那种事情,除了身体有些受不了之外,其实感觉还不错,人类也……,咳!很热,是和非人类没有的感觉。
就是这种淫乱的感觉,还是让有些保守的田大根有些不适应,总觉得不该是这样的。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他从手机里找到以前的号码,有些犹豫,不知道这些朋友的号码究竟还用不用了。
翻看了一会儿,他还是放下了,毕竟他才刚坐上车,还没到地方,到时候再说吧!
“哎!你看,那个人好帅哦!比那啥明星都帅,你说他是不是什么明星啊?”,一个短发女孩激动的小声的摇着她闺蜜分享。
“应该不是吧!不然就他长成这样都该红了吧!”闺蜜分析的还是有道理的,虽然也觉得帅哥养眼,但是没她闺蜜那么激动。
“啊~,那太可惜了,以后就看不到了哎!”短发女孩有些遗憾。
“要不,拍个照留念吧?”短发女孩突然眼前一亮的掏出手机道。
“别了吧!这不是侵犯人家肖像权吗?”闺蜜有些犹豫。
“哪有,你看她们不都在拍嘛!”女孩不太在意的迷之微笑说,然后调整手机,“咔嚓”一张照片出来,“呀!怎么没有脸呢?我明明是对准了再拍的啊?”
“小声点儿。”闺蜜无奈,看了看别的女孩子,确实,也都在拍,甚至还有某些男的都在拍,不由得感叹,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啊!
他们的窃窃私语,田大根听的一清二楚,但是他也懒得去理会,只是下意识的在别人拍照时躲开脸庞,轻叹口气,早知道该买个口罩的。
也不知道,若是这些年轻女孩,看到他以前的照片,还会不会这么激动了,应该不会吧!
毕竟以前的他,可是从来都不起眼的,更没有哪个女孩和他搭讪过。
就算是和刘东有过过节的那个女朋友,也是因为他活大才跟他的,也就做过几次,在床上的骚话很多,让他有些不喜。
后来老娘生病,花光了积蓄,女朋友也早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他也不怪她,毕竟只是个炮友,又没结婚,也谈不上什么责任。
“你好,能买个口罩吗?”看见前面人有多余的口罩,田大根没忍住开了口,实在是拍照的人太过锲而不舍,让他有些烦躁。
他前面的年轻男孩回过头,看见这么个大美人,顿时俏皮的吹了声口哨,开朗的笑说,“好啊!你亲我一下就给你怎么样?”
看着美人俊朗的眉头微蹙,男孩顿时一慌,懊恼的在心里打了下自己嘴巴,叫你贱。
然后嘟囔着说,“好吧!给你,给你。”看着美人递过来的钱,他洒脱的拒绝了,“口罩才几块钱,不用了。”
“拿着吧!”田大根将钱给他,不想占人什么便宜。
看着美人将口罩接过去带上,红润饱满的唇被遮掩,男孩流露出了一丝可惜,不过美人就是美人,就只是一双眼睛也好看的勾人,偏偏又清透亮彻的让人起不了邪念。
眼睫毛长长的微弯,清透的眼中仿佛有一汪湖水一样波光粼粼,皮肤莹白,略长的发搭在额头,貌似有点忧郁的气质。
撩起了眼眸,道:“谢谢!”
“不用谢,不用谢!”,男孩的心狂跳了一下,顺便吐槽,要是美人是个女的,估计他就要上了,哪会管那点年龄差距啊!
可惜了,他摇了摇头,转了回去。
有了口罩,田大根放松了很多,拿起手机,看着屏幕反光里近乎陌生的人,更是叹气了。
与其长成这样,他倒宁愿还是原来那副不好看的样子,至少那更让他舒心。
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一晃几个小时就过去了,到了站台,田大根就下了车,即使已经离家乡很近了,但是环境依旧很陌生。
“嘟嘟,喂,是樟子吗?”田大根问电话那头。
那头正在干活的的杨柏樟一看备注,“操,是大根
', ' ')('啊!这么长时间也不联系我,怎么,和我生分了啊?”虽然高兴,但是还是严肃着语气质问。
“呵!怎么会。”田大根也听出了他开玩笑的语气都是一起长大的朋友,不至于会在乎这点小事儿。
“怎么,回来了?怎么突然有空给我打电话?”杨柏樟叼了根烟,躲在一旁问。
“嗯!回来了,这次公司合同到期,回来就不走了。”田大根半真半假的说道,毕竟实验室也不准透露,说是公司也不算是骗人。
“真的,在哪儿呢!兄弟我有车,我接你去。”杨柏樟激动的烟都扔了,工作也不干了,直接往外走,这混小子,几年都没见着人了,可不容易。
“这回来你可得请客啊!不然老子可不干。”杨柏樟笑呵呵的开玩笑说,他也知道大根家的情况,听说找到了个好工作,老娘病好了之后,这两年生活过得还不错。
“那是当然,我请客吃海鲜怎么样,我在车站等你?”田大根也不拒绝,老朋友了,请客那不是正常的嘛!
“嗯!我马上就去,你小子有钱了啊!回头带我老婆也去怎么样?”杨柏樟一听就知道大根这小子,这两年赚的不少,不然这小抠门居然会请客,才怪。
“好嘞!”田大根也不废话。
“我很快就到。”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杨柏樟坐上车启动,这里离车站也不算远。
很快,田大根就看到了开车过来的杨柏樟在那探头探脑的找人,从他旁边路过了好几次也没认出他来,田大根好笑的看着他。
还是和以前没什么变化,倒是黑了一点,不过杨柏樟这小子从小长得就还行,即使黑了点儿,也不算丑。
手拍在他肩膀上,跟他打招呼,“嘿!兄弟找什么呢?”
“哦!你好,我找我兄弟呢!一米八多,长的憨厚,你见过他吗?”杨柏樟竟然还真和他聊了起来。
“如果你找这样的,我还真没看见,不过我应该知道你找谁了。”田大根怪异的说。
“谁啊?”杨柏樟有点反应不过来,也不知道这个陌生人什么意思,怎么奇奇怪怪的。
“行了,走吧!樟子,找什么找,都路过几回了。”田大根不见外的勾着他的脖子,将人往外拉。
“唉,你谁啊?”杨柏樟有点急眼了,你好看也不能绑架人啊?我兄弟还没接着呢?
“不对,你咋知道我叫樟子的?”杨柏樟突然反应过来,有点疑惑的道。
田大根拉下口罩,“怎么样,认识不?”
“咦?好像,还真有点眼熟?在哪儿见过呢?”杨柏樟真有点糊涂了,眼熟是眼熟,但这么帅的人,见过他也没道理忘了啊!
被拉进自己车里,杨柏樟还有点懵呢!人认识肯定认识,不然人家也不至于忽悠他,但到底是谁呢?
“田大根。”
“哎!对,我就是来接田大根的啊!你看见他啦!”,杨柏樟赶紧转头惊喜的问。
然后看着那张脸,认真的瞅着,“田大根?”
“哎!啥事儿?”田大根就看他什么时候能想起来。
“嚯!真是你啊?你这不是整容去了吧?”杨柏樟突然反应过来,简直惊为天人,不敢置信。
“才几年,你变化怎么这么大?要不是五官没变,我估计都真的认不出来了,好啊!你呀!”杨柏樟锤了他一下,笑着道。
“哪有,也就是捂白了点儿,都是干活的,哪有钱去整容啊!”田大根也笑着拍了他一下。
“嚯!手劲够大的你啊!这回我相信你是去干活的了。”杨柏樟揉了揉自己肩膀道。
接着又道:“也是,我们这样的人,哪有那钱去整什么容,有钱留下来吃喝不愁不好吗?”杨柏樟有些自嘲,唉~,有了老婆才知道压力大啊!
田大根点了点头,笑着没说话,他也确实不会干那些把钱扔水里的事情。
“行了,走,我们去喝酒去,不醉不归,介绍我老婆给你认识,虽然还没有你好看,但是我也知足了,哈哈!走。”
开车到路上,杨柏樟也跟他絮叨了很多这三年来的事情,有苦的,有累的,还有幸福的,不一而足,田大根也都默默的听着。
“哦对!王叔你还没见过吧!他人挺好的,对你妈也不错,现在田婶儿脾气都好了很多呢!”杨柏樟感慨的道。
谁能想到泼妇一条街的田婶儿,在再婚后,居然跟个贤妻良母一样温柔呢?看来还是没个男人撑着家的原因啊!
“王叔?”田大根语气疑惑的问,“王叔是谁?”
杨柏樟听的一僵,好像好心办坏事儿了呢?大根他居然还不知道王叔的事儿,难道田婶儿怕儿子不同意,所以没说?
不至于吧?
见杨柏樟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田大根也琢磨过味儿来了,合着他妈趁着他没回来,还给他找了个后爸?
他倒不是反对,毕竟他妈这么多年了,带着他,把他养大也不容易,找个老伴儿也没啥,只要过的好不就行呗!
', ' ')('听樟子这话里的意思,那个后爸,应该对他娘还不错,不然也不会说他娘脾气变好了。
也好,终于有人能治住他老娘那脾气了,见天的暴躁,跟吃了炸药包似的。
“行了,我又没说不能接受后爸,你说吧!”田大根倒是很坦然无所谓。
杨柏樟瞅了他一眼,见他真的不在意才道:“那我真的说啦?”
“说呗!有什么大不了的。”
“那好吧!”,其实杨柏樟也是不赞同田婶儿结婚不告诉小伙伴的事情,毕竟是儿子,大根又不是不能理解,有什么不能说的。
不过他到底是个外人,也没什么好说的。
杨柏樟一边开车,一边说了起来,“田婶儿是一年多以前和王叔认识的,后来也没办事,只请了两桌客人吃了饭。”
“王叔人不错,有学历能挣钱,温文尔雅的,对田婶儿也很好,田婶儿最近一年以来,脾气都好了很多,现在温柔小意的,应该生活的挺幸福的,收拾收拾,田婶儿也是个美人啊!哈哈!”
“王叔也心疼她,没让田婶继续上班,只开了家生活小店给她打理,……”
听着听着,田大根的心思就飞出了车外,母亲很好,他就放心了,但到底还是因为他吧?
所以她才会从一个女孩子变成一个泼妇,现在又有人让她变回了那个幸福的女孩,挺好的。
就是让他有点挫败而已,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那么努力赚钱的自己不能给母亲安全感和幸福,而一个陌生人却那么轻易的达成了。
感觉自己就很多余,很可笑,如果一开始没有他,是不是母亲一开始就会很幸福?
田大根迷茫了,也没了一开始回家的兴奋和高兴,人啊!有家才能回,那如果那个家不是自己的了呢?
看着低落的兄弟,杨柏樟也有些不忍,但田婶儿有了自己的家庭也很好,谁也不能多说什么。
但,为了田婶儿的病,才出去打工到现在的大根也什么错没有啊!母子俩相依为命这么多年,突然变了,也确实是比较难以接受的,他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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