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苏越朝她点了点头,微笑着上前和风霁夜打招呼,“风兄多日不见,一向可好?”
风霁夜愣了一下:“你已经是元婴期了,恢复的如此之快!”
苏越点点头道:“自从风兄向我要了云深不知处传送阵的方位图后,我左思右想觉得不对。后来一打听,你果然从中做了手脚,把她传到这处死地。解铃还须系铃人,我怎能不慌着修炼,来帮她解围?”
风霁夜道:“你的修为骤然间降到练气期,纵使你不说,我也猜出,定然是她干的。她如此待你,你竟然还要帮她?你是不是脑子糊涂了?”
夏飞飞和沈墨二人在一旁听他们一问一答,将来龙去脉听得明白:夏飞飞早知道苏越在阵法方面颇有心得,早就疑心他伙同风霁夜陷害他们。如今听来,竟是风霁夜是主谋了。
沈墨却只留意风霁夜说苏越修为骤降之事,闻言禁不住向夏飞飞言道:“飞飞,我错怪你了。”想了想又十分认真说道:“苏越固然可恶,但是你既然已经惩治过他,他又仍肯向着你,不远万里来寻你,可见有几分真心,不如……”
夏飞飞紧紧盯著他的眼睛:“你说的对。苏越此番前来,也算是弃暗投明,我自然会收容于他。不但如此,我还要让他做我的主夫。你心中可有什么想法?”
沈墨心中一紧,神色有些慌乱,却强行镇定下来,掩饰似的笑道:“是。我原本就觉得你待他之心,于别人有几分不同。如今他来了,这主夫之位,自然是没人和他抢的。只是……”
夏飞飞见他这副样子,心中倒起了几分捉弄他的意思,先不细说她和苏越达成的协议以及个中缘由,只顾得笑着问:“只是什么?”
沈墨深深吸了一口气:“只是有朝一日,若你想遣散所有人,和他结成道侣之时,一定要提前告诉我。我会在此之前自请离去。”
他说的这么沉重,夏飞飞便不好再含糊其辞,因此收敛了脸上笑意,明明白白地告诉他:“我之所以答应让苏越当主夫,可不是因为我喜欢他。一者,队伍里始终缺个高阶丹师,苏越是送上门来的现成苦力,不用白不用;二者,苏越处事比你机敏圆滑,让他当主夫,可平息谢不屈他们对你的不满;三者,苏越自言和风霁夜交情匪浅,主动请缨,说能打发风霁夜离开,再也不像苍蝇一样烦我们……”
其实夏飞飞心中还有许多盘算,不便和沈墨说的太过明白。譬如说苏越的名声,在众人心中已经是烂透了的,扶植他当主夫,哪怕委以重任,也不怕他网罗人心,反客为主;又譬如说,她有许多想法,都可以假借苏越的名义一步步实施出来,若是引起下面人的反弹和不满,自然可以拿苏越当替罪羊。这些想法虽然阴暗,实际上却是上位者们的惯用手段而已,并非夏飞飞一人。
苏越果然如他自己先前所说,拿住了风霁夜莫大的把柄。只见他和风霁夜在迷雾之中呆了约摸有半个时辰,打道回返之时,满脸的喜气洋洋:“飞飞,你放心,风霁夜从此再也不会来烦你了。你也莫忘记自己的承诺。”
那个时候,沈墨只当他说的是主夫之事。
而事实上,选谁当主夫,一直以来都是夏飞飞的一言堂。她若决定了什么,林卓雅顾全大局,懂得进退,自然不会让她难做,甚至会劝说谢不屈等人服从命令;沈墨一向对她言听计从,哪怕心中难受,面上也不会让她为难;至于妖妖,妖妖倒一贯是个天真烂漫、无拘无束的性子,但是他的反对和哭闹,向来没有什么威慑力。
所以夏飞飞的主夫之位空悬了许多年后,就在厌弃之地艰难跋涉途中,仓促地决定了。事后她的许多部下说起这段历史,都说是主君在冰块里救出一个人,谁知那人竟是一位美男子,于是两人一见钟情,主君便奉他为正室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