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有更多人呼应。
“对,先报了眼前恩怨,再和朝廷算账!”
“都是阴险之辈,也不曾冤枉了谁!”
先前说话的那少年叹息一声,默默拔起自己的剑,走到一边,以示自己无心参与对丑福的判决,有一些人,跟着他走出了队伍。
这些人,大多是曾经被丑福救过命,或者得过他的帮助。丑福在云雷军中时日最久,最早的武术教头就是他,几乎所有云雷士兵都是他的弟子,他为人坚忍厚道,不吝将自己的家门武学传授,极得爱戴。一些个性平和的人,虽然伤心亲人之死,但都觉得,毕竟丑福无心,无法因此就对师傅下手。
但也有更多的人,立在原地不动,冷冷看着这些人退出,眼神里闪动着怒火和不齿。
云雷军很快就分成泾渭分明两块,一块大,一块小。
一些归入复仇阵营的士兵,特意从丑福面前过,还有人绕到了君珂纳兰述面前,冷冷走过。
君珂咬着牙,强迫自己看着每个人,有个男子走了过来,她眼神一颤。
那是她原先的亲兵队长,最早跟随她的那批亲兵之一,虽然后来她更多的使用尧羽的护卫,但无可否认,这是她的老人部下。
那男子从她身边走过,顿了一顿,没有看她的眼睛,低低道:“我的妻子儿子,都死在那一夜……”
随即他不再说话,静静走过。
君珂忍住眼泪,直直看着那分成两块的云雷军,想起当初山谷里嬉笑玩闹,一起掼蛋打升级;想起自己和纳兰述山崖一吻,底下扬起的黑压压的人头;想起第一次检阅豆腐块一样整齐漂亮的方阵,心如刀绞。
舒平等几个云雷将领默默看着,半晌,舒平苍凉地长叹一声,道:“纳兰述,君珂,让我云雷军因此分裂,这就是你们想要看到的结果吗?”
“纳兰述和尧羽,不惧于承担罪孽,无论早迟。”纳兰述话里有话,“但是从开始到现在,我们从来都只希望,能保护你们,送你们安然回家。”
“不必说这么好听的话了。”舒平疲乏地挥挥手,退后一步,和几位云雷将领低声商量。
“我们打不起来,也不能打。”他苦涩地低声道,“本来人数就不多,还不能齐心,一旦闹起来,我们的人全部要留在这里,那就真的永远都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