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珂愣住了,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自己的脚,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狗血地奇遇了?”她欢喜地道,“功力大涨,瞬间一甲子?”
“纳兰君让,你脸色好差,要不要我背你?”她大步过来,伸手扯着纳兰君让的手臂便要往肩上搁。
纳兰君让正要挣扎,君珂手忽然一软,纳兰君让的手臂从她手里滑了出去。
君珂一怔,又抬了抬手,随即她脸色大变——忽然之间,刚才那种充沛得要爆炸的力量便不见了,她内腑空空荡荡,虚弱得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君珂很快就发现不对了,她就像身体里出现两个灵魂,一个无比强大,一个极端虚弱,两个灵魂抢夺着她的身体,让她在虚弱和强大之间不断切换,她不停地接受着一波波潮水般的冲击——虚弱的潮水,或者膨胀的潮水。
那种感受实在用言语无法形容,整个人像在沸水和冰泉里熬煎,在瞬间膨胀和瞬间消亡之间折腾,难受得无以言说。
君珂宁可去受酷刑也不要经受这样的折磨——酷刑不过是单纯的疼痛,这种极致两端的不停转换,却会让人怀疑自己会不会随时崩溃。
她在膨胀时狂奔,撞得石壁纷纷,却在虚弱时趴在壁上,像烂泥一样滑落,爬也爬不起来。
“太孙……”她哀号,“这什么……鬼东西啊……”
纳兰君让脸色发白,他也从没见过这么古怪的状态,咬咬牙,一把扣住君珂脉门,试图用自己真气替她平复。
手指刚触上去,就被弹开来,君珂看着纳兰君让越来越白的脸色,下意识伸手又去扶他,“你别……”
这回纳兰君让没有再避让开来,他晃了晃,栽在她的怀里,晕了过去。
大燕皇陵生死之险,紧张如绷直的弦,云雷城下,两方士兵注视着空地上走过的人影,心也扯得紧紧,一刻不敢松懈。
祖少宁手据城头,注视着城下走近的人影,看起来是四名高瘦男子,从步伐来看,其中两人只会粗浅武功,看来云雷人确实担心城内眷属,为了避免引发误会,派来几个最弱的。
祖少宁放下了心,唇角扯动,一个微微残忍的笑容。
他的笑容忽然有点僵住。
城下左边第二个,那个个子矮一点的,在接近城门的时候,忽然抬头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看似平淡,仿佛就是随意一眼,祖少宁接触到那目光,忽然便觉得心中一震,仿佛一柄从天而降的铁锤,不动声色敲在了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