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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痛苦活着,不如一了百了。虽然现在也是死了,可是执念化鬼,老天没让他死绝,与其如此,便让眼前这个男子将自己魂飞魄散吧,痛快。
“你,我有一百种死法,你要哪种?”谷子冷笑,一脚将他踹到趴下不能动弹。
戚容眼见着这鬼眼里的绝望和自我厌弃,心里一阵不舒服。他捂嘴轻咳一声,笃定道:“你,便是这宅子里人人谈之色变的那名大名鼎鼎的鬼?”
白衣厉鬼摊在地上没反应,算是默认,心里或许认为这有什么好惊讶的,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戚容又道:“你曾经是皇室一族的吧?”戚容静静的等着那白衣鬼作何反应。
果然。白衣鬼狠狠一震,不可思议的看着戚容,眼里满是疑惑和不可置信。但是他眼神有些躲闪,似乎是想用头发挡住脸,最好连眼睛也一块儿遮住。
他哆哆嗦嗦半晌,道:“你怎么知道,你怎么,怎么看出来的?”
记忆迅速绕着仙乐国绕一圈,满满的黄金国被蒙上万古灰尘,一朝从云端掉落黄泉,戚容抬头望天,长叹一声,“嗨!都是多远的事儿了”,顿了顿,他自嘲道:“同是天涯沦落人罢了。”
千年之前,年少轻狂,香车宝马,美女如云,怎一个锦衣玉食了得。
小镜王寝殿内,雕栏玉砌,上好的香炉,上好的熏香,烟气缭绕。
戚容一身锦衣,脖戴项圈,金光闪闪,威风赫赫,他一手持马鞭,一手掐腰,昂首挺胸在屋里走了几个来回,最后停在一面一人高的镜子前,不出戚容所料,果然潇洒帅气的紧,他大手一挥,朗声吩咐道:“去,把今天的金马车备好,我要微服出巡。”
早早规规矩矩站立门口等待吩咐的小厮,双手抱拳,弯腰恭敬道:“是。”随后倒着向后迈出两步,才转过身快步离去。
仙乐国遍地黄金,碧玉玛瑙,到处都是金灿灿的,仙乐大街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很是繁华耀眼。
一对布衣夫妇正在街边卖烧饼,烧饼摊旁边摆着一个小锣,用来拉客人,当家的男人一手提锣,一手抡锤,发出粗犷而朴素的叫卖声。
“卖烧饼喽,新鲜刚出炉的烧饼。”
一阵悠长的马叫声嘶哑着破空而来,紧接着便传来“让开让开,王爷车驾”的呼和声。
大街上行人商贩纷纷躲闪避让,给王爷让路,以免被殃及。
这位王爷驾着尊贵马车在街上鸡飞狗跳的飞了一阵,突然驾车的白马嘶鸣一声,两只前蹄踏破虚空,倏尔稳稳踏在地上。
白马金车正正好停在烧饼摊前,一位锦衣少年神气活现的跳下来,他露出两颗虎牙微微笑的时候很有喜感,那少年就是小镜王戚容。
布衣汉子马上憨笑着递上一包早已被油纸包好的烧饼,握在手里热乎乎的。
“王爷,早知道您要来,这不,早就给您备好了。”
戚容点头让刚刚才追上来气儿还没喘匀的侍从接过,小心放在马车格子里,他自腰间解下一个锦色钱袋,掏出一锭银子,
“做得好,下次还来光顾你家生意。”
“哎。”
戚容寝殿里。
戚容擦擦嘴角的油饼屑,将手帕递给站立一旁随时服侍的侍女。
戚容经常去那家油饼摊儿买烧饼,跟随他的手下都知道他有这个喜好,起初大家以为那家烧饼铺子或许真的做的好吃,质量好,于是也去买了份尝尝,味道也不过如此,后来又以为是皇亲国戚,戚容才去照顾他们的生意,打听了半天也不是。
曾经有人问过戚容为什么,戚容说好吃,但是,明眼人都能尝出来,根本不是那种特别好吃的食物,但是戚容总能吃的津津有味,一脸满足。
“王爷,您怎么老爱吃那街边的油饼,可是殿里厨子做的饭菜不合您的胃口?”
侍女受厨房厨师长所托,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戚容舒服的靠在床头上,摇摇头,道:“不是,只是这饼的味道做的和我妈妈做的一样。”
戚容顿了顿,又道:“哎!”
从此,王府里厨子能好好把心放宽了,并不是技不如人,那家烧饼铺子瞎猫碰上死耗子
,赶巧了。
谷子知戚容定是想起尘封遥远的往事,一阵心疼。
“爹”,谷子唤回戚容的意识,戚容呆滞的眼神才慢慢有了动静。
戚容抻了抻身上的被子,轻笑,“一不小心又让你勾起这往事不堪回首的糟心事儿了。”
仿佛刻意装出一副伤心的模样,抒发一下情怀。
一旁的谷子看在眼里,疼在心里,难受就难受,为什么还要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明显,
这话是对着地上一团一脸惊讶还在等着戚容答案的白衣鬼所说。
“因为,我曾经也是皇族啊。”
戚容微抬下巴指指房子里的摆设,“这房子里的家具,布料,用具,无一不是最上等的,只有皇族才有资格用,只有
', ' ')('皇族才用得起。”
那白衣鬼继续抖着,此时有些颤声道:“是,是,那,那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不过我感觉,你应该是皇族里挺尊贵的人吧!”
白衣鬼猛地抬头看向戚容,眼里满满写着不可置信。
戚容见状了然,果然如此。
“不管你曾经什么身份,待在这里所谓何事,马上从这里滚出去,再也不能踏进这里一步。”谷子冷冷下逐客令。
看在爹爹面上,没直接让他毁尸灭迹,魂飞魄散真是便宜他。
白衣鬼惊讶过后,稳稳心神,平静道:“不,杀了我吧。”
这回轮到谷子戚容吃惊不已,白衣鬼自嘲道:“我,根本出不了这宅子,我被诅咒,永生永世不得离开这里。”
白衣鬼受重伤,咳出一口血,继续道:“本想吃了你涨些修为,盼着能冲破这诅咒。”抬眼看了看戚容,继续道:“但明显,又吃不了你,”
他又瞧瞧谷子,意思明显不过。打也打不过,吃也吃不了,真是没有比这让人绝望的了。
“我自己也死不了,若是能死成,早就死了。看你不是一般的鬼,也许你能让我脱离这苦海呢。”
谷子双手抱胸,一脸冷漠,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我为什么要帮你?你差点害死我爹,让你永生苦痛不是比让你解脱更好。”
“罢了,反正我也出不了这宅子。”他顿了顿,“若有打扰,还请见谅。”
白衣鬼撑着地缓缓站起来,就要告辞。
“慢着”,戚容示意他别走,“你是被谁诅咒的?”
“当年一个好朋友罢了”,他想了想,摇头道:“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学的邪术。”
“儿子,你瞧瞧能不能破了那诅咒。”
白衣鬼顿住,惊讶不已的看着戚容,理解不了为什么要帮他。
谷子只轻轻搭了下他的脉,一股不详的感觉涌上心头,他皱皱眉头,道:“一股很强大的诅咒之力埋在他心肺里,连我也动不了。”谷子顿了半晌,道:“而且,又是一股那种很熟悉的感觉。”
“熟悉?”戚容道:“莫不是又是你那亲生父母的熟悉感?”
“嗯”,谷子道:“精血同源。”
“操”,戚容眼中放出一道狠戾的光芒,
二人心照不宣,谷子的爹或者娘定是没死,还留在世上祸害起人间来了,
白衣鬼本来也没抱什么希望,是以谷子解不了他身上的诅咒,他不失望,只是暗地里叹口气,
戚容道:“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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