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调整的,改为摔倒的戏份。”导演随口道。
楚漾漾坐在躺椅上,支起身子,懒洋洋地说:“哟,你们运动员平时在冰上训练,磕磕碰碰摔倒不是常有的事吗?怎么这会儿就不能演了?”
林知幼咬咬唇,半晌吐出三个字:“行,我演。”
她站起身,滑过冰面听从导演的指示,开始拍摄滑冰摔倒的戏份。
为了保护自己的脚踝、膝盖,林知幼每次落冰时都微微施力,尽量不伤着自己的腿部和腰部。
“嘭——”
伴随一阵摔倒声,楚漾漾的声音也随之响起:“导演,我觉得她刚刚摔得这一下不够到位。”
“再来!”导演一声令下,林知幼只能继续滑倒,摔落在地。
她吃痛地拧眉,听着楚漾漾继续阴阳怪气地说:“还是不太好,你看她摔得一点也不好看。”
“再来!”
“这个画面一般般。”
“再来!”
林知幼站起身子,一次次地滑倒、摔落。
她瘫坐在冰面上,咬着下唇,喘着微重的气息。
楚漾漾坐在不远处,好整以暇地看她,眼里泛着狠戾的精光。
她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嘴角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她就是不想让林知幼好过。
今天中午那些人夸林知幼的话,楚漾漾都记在心上。
她堂堂女明星竟被一个替身比了下去,楚漾漾觉得咽不下这口气,一定要给林知幼点儿颜色瞧瞧。
于是,她便撺掇跟组的编剧将这段滑冰剧情做了改动,改成摔倒的戏码。
林知幼咽了咽喉咙,她知道楚漾漾是故意给她使坏。
可她在剧组里人微言轻,如果这时候反抗,反倒正中楚漾漾的下怀。
她需要赚钱,为了给妈妈减轻家里的负担,她得咬牙继续好好地演好这场戏。
林知幼咽下一口气,她重新站起身子,重重地摔落在地。
终于,她听到导演喊出一声:“可以了,这条过!”
那一刻,林知幼长舒了一口气。
她下了冰,思桃忧心忡忡地跑过来,将她扶住:“幼幼,你怎么样?”
林知幼摇摇头:“没事,我休息下就好。”
思桃刚想再说,那一头的执行导演却在喊群演们集合了。
接下来,思桃将拍一场群演戏。
林知幼轻拍了下她的手,安抚道:“你快去拍吧,我在这儿等你。”
“你别等我了。”思桃皱起了眉,“我后面还有两场戏,不知道会拍到几点。你赶紧别耽搁了,回家休息吧!”
林知幼思忖再三后,朝她点点头。
等到她和思桃挥手告别,林知幼踉踉跄跄地搭上公交车,一路回到鹿鸣巷。
她走在巷子里,微微拧起眉。
虽然她已经尽力保护自己的腿部和腰部,可摔倒了这么多次,总归感觉脚有点儿酸胀微疼。
林知幼脚步虚浮地往前走,下一秒,一道清冷的男声就传进她的耳畔:“幼幼!”
林知幼回过头,登时撞进思年关切的眼眸。
他倾身上前问:“怎么了,你的脚受伤了吗?”
林知幼抿了下唇:“不碍事。”
她踉跄着往前走了一步,思年眉间的川字蓦地加深:“我送你回家。”
闻言,林知幼抬手拦住了思年。
她想到林岚这个点应该在家。
她不想让妈妈看到她现在这副样子,免得她担心。
林知幼微微踟蹰,思年立刻了然。
他朝她沉声道:“你等等我。”
语毕,他疾疾地跑开了。
林知幼等了一会儿,就看见思年拎着一袋刚买好的药跑了回来。
他扶着林知幼坐到一处台阶上,伸手轻轻地卷起她的裤腿,露出了一截修长白皙的小腿。
此时她的小腿处微微发肿,还带着点轻微的淤青。
思年眸光微动,幸好伤得不严重。
他抬起手,悉心地为她擦上刚买来的跌打膏药。
浓郁的夜色掺着街灯的昏黄光影,在他的脸上染了一层柔色。
思年清润的嗓音落在空荡狭长的巷子中,清晰可闻。
“这种药的药效很好,你连续敷三天,很快就会没事。”
林知幼“嗯”了一声,点点头。
思年抬起眸子,眼中带着难以言喻的情绪。
他沉吟道:“幼幼,你别那么辛苦了。”
林知幼听完微怔,摇摇头道:“我妈妈为了我,每天都在辛苦地工作,我得替她分担一些。”
思年冷峻的眉毛微拧,刚想继续开口,一阵脚步声就打断了他俩的对话。
寂静的夜色中,江野拎着两袋保健品,信步走进鹿鸣巷。
他今晚来到这儿,原想回家给二老赔礼道歉,为上次在月眉湾酒楼做出的行为表示歉意。
谁知他刚走到鹿鸣巷的巷子口,就撞见了思年和林知幼在一起的画面。
第22章哄二十二下双手环上她的腰
夜色正浓,狭窄清寂的鹿鸣巷里,街灯昏黄偏暗的光洒在林知幼和思年的身上。
男女相伴而坐的身影被灯光照射而下,在地面落了一道长长的影子,仿佛依偎在一起,亲密无比。
江野看着面前的这一幕,黑眸幽深,脸上带着阴沉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