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她来说,目前只要是有人给她供养,那就是最好不过,毕竟傅语也是个没有多大本事的人,以前跟着眼前这个男人的时候,就没有过到一天好日子,后来回到傅家,沈曼青更是不会太过于约束她,这是自己的女儿,不是别人的女儿,没有理由克制她花钱。
所以这么一天两天三天……。直到习惯以后,大笔大笔的开销对于她们母女来说便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了。
而今傅子玉竟然矢口否认?他什么意思?
被沈曼青粗鲁摇晃得头昏的男人眨了眨酸涩的眼睛,睁开对上的就是她一脸扭曲的样子,唇角一耷拉,略显不耐的甩开了她放在自己手臂上的那只手,眼神又冷又严峻的望着她:
“我的好儿子?你***这是你养出来的儿子,你来质问我?他就算是不给你赡养费,也绝不能代表任何东西。我还是他的亲生父亲,他都没有想要给我生活费的意思,那你呢,你凭什么?”
凑近了沈曼青,男人的眼底全是满满的嘲笑与恶毒,如果不是眼前的这个女人,他也不可能会失去今日与傅子玉继续交谈的机会,甚至不会因为这个恶毒的女人而失去了与儿子再度交谈的机会。
傅子玉离开时候的态度已经过于明显,男人再看不出来沈曼青今日邀约,命他与傅子玉见面的意图到底是什么,那么他就是白白在这小小的家族中挣扎了几十年了。
听着他的话,沈曼青也是一愣!
只见她那张再没有好好保养过的脸庞上浮现了一丝恍然,眼底有些模糊的光芒在流动,脑海里响起来之前与安琪谈好的一切,记忆回收,一切如同潮水般涌来,将她淹没的同时也把这个时候癫狂的她给泼醒了。
“你跟他谈的怎么样了?”比起安琪那边的计划,沈曼青当然是更加在乎自己的生活费了,傅子玉就是她的银行卡,如果傅子玉不愿意再给她生活费,那么她跟傅语以后的生活就将会陷入一种困境中。
被儿子身上那股煞人的气势给震慑到有几分迟钝的男人皱了皱眉,认真看了看沈曼青此刻的这副嘴脸,眼瞳深处划过一道嫌恶,身子跟随着心底的厌恶一并转身,缓步往前方走去,没有再看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面对男人突如其来冷漠无比的态度,沈曼青有些摸不着头脑一头雾水,但有一点她却是恨清楚,因为今日帮助安琪完成这个所谓的计划,她失去了这一辈子最为依仗的儿子的生活费。
一双腿紧紧的站在原地,就像是黏在了地面上一样,她再也无力迈出一步……。
眼底却是有了更深浓的恨意,如果不是傅月溪,那么现在的一切都不可能会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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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区,水泥合成的简陋平房安静的矗立在一片荒凉空旷的地面。
周围少许树木也都是片叶不留,遥遥抬首望去,前方不远处有着可见的高速公路,这一代较为安静的原因正是因为所处之地乃是京都往南这头最偏远的角落。
平日里除了一些开车前往别的地方必须经过此地的人,其他人一般不会出现在这里。
所以这个平房内此刻哪怕是有再丑陋的事情发生,也绝不会有人心血来潮的把车子停在高速公路上下来围观,更加不会有人听得见里头的一切声响。
三个黑白混血的男人高大的身躯往这平房里一站,就几乎要把这个小面积的屋子填满,地面上躺着的傅月溪微微闭着眼,脑子迅速的运转着,想尽了一切对策,来对付眼前这三个有条不紊且明显经过了一定优质训练的男人。
与这个屋子一门之隔的安琪蹲在角落里,靠在墙壁上把玩着手里的手机,竖起耳朵来听里头的动静,这一刻,直到亲手把傅月溪推进了这个屋子,亲手关上了这一扇门,亲手放了三个高大威猛的男人进去。
她才有了一丝的快感!
对付傅月溪这样的女人,如若是用太过于温柔的手段,那只会被她绝地反击,所以走投无路的安琪选择了你死我活。
她从来都是一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
从计划这个行动开始,她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无非就是她陪她去死么?
握紧了手里的手机,她的手指掐入了手心却不自觉,疼痛细细碎碎的从手心处传来,一点儿都无法撼动此刻心冷成铁的她,在她的生命里,最重要的两样东西都被屋内的那个女人给夺走了,她再没有任何住手的理由。
看着手机晶亮的屏幕,她无力的用双手狠狠的擦了擦脸,疲倦到僵硬的冷脸在这一刻有些微酸,心底的落寞与痛苦更是侵袭而来,如果傅月溪的死还不能换回贺瑞谦,那么她就当做这一生白活了吧。
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冷空气与她呼吸的温度相遇,白色的雾气零零散发,有着冬季的萧索。
屋内,男人们的声音传来,低低沉沉,清清冷冷,暗藏着嘲讽的笑声夹杂其中,让人听的不切实际,可却十分了然于心。
他们是要动手了吧?
微微一笑,她勾起一抹满意。
冷……。地面的凉意,冬季的刺骨,凌冽的往她的骨子里塞,钻进了骨头缝里的冰寒让傅月溪不由自主的缩起身子,紧闭着的双眼,睫毛微微颤动,心头坚如磐石的想法却是到现在都依然令她精神着自己。
看似眯起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隙,观察了这么久的时间,她才算是真正的看清楚了这三个男人的特征,包括一些细小不易察觉的习惯,把这些东西暗藏于心,傅月溪心头越来越冷。
这些人分明跟军人训练出来的模样相同,一个个皆是能人,手中力道指数绝对与周离一样,或许还比他更牛逼几分,傅月溪明白此刻自己身在狼窝之中,但是为了自保,她只能沉默。
有时候沉默,是一种态度。
按本色做人,按角色做事——
此时此刻的她是个人质,人质除了嘶喊与挣扎还有一种自保的最有效方法,那就是保持沉默。
即便精神已经崩溃到了极点,即便意志力已经解散到了原点,可是她还是会咬牙让自己清醒,她倒要看看这几个男人敢在大华夏的国土上做到如何地步。
目无王法?还是真以为华夏没人了?抑或者他们以为她傅月溪今日一旦进入了这里,就真的是他们砧板上的鱼肉?
“快点把她办了,然后杀了,随便找个地方丢了,没时间了,已经过了半小时你们在墨迹什么?”就在男人即将蹲下身来,门外却传来了砰砰砰的敲门声,安琪尖锐又紧张的声音响了起来,带着命令的口吻,让为首的男人不悦的皱了皱眉。
注意到这一点的傅月溪脑海里一直密谋着的逃跑却是终于云开见日。
难怪她从被带到这里开始,就有一种无比怪异的错觉,没错,就是错觉,那种错觉就放佛安琪根本就没有对眼前几人大吼大叫的权利,有的只是对眼前这几个男人的礼貌与忍让,甚至于,就这样命令的口吻,也是她第一次听见安琪表现出来。
眸底的精光乍泄,傅月溪不动声色的动了动躺在地上即将发麻的身子,嘴角处有着发现了线索的小兴奋,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接下来这几个男人要做的事情恐怕根本就不是对她做些什么,而是打开门跟安琪好好‘谈谈’吧?
正是因为她从进入这个屋子开始变发觉了这三个男人皆是有着不凡身手的人物,从这一点可以看出来,他们一定受到过非常优质的训练,其次,他们的价位必然高于常人,还有一点,那就是嗅觉,从嗅觉上,傅月溪敏感的闻到了一股隶属于亡命之徒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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