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眸光黑亮凝向了雪月女,比起之间她的诚恳和亲善,这一次她有着决绝和坚毅。
“夫人,我知道你一定是爱夫心切,所以才会将月光花比作你的丈夫,年年岁岁守在了他的身边,这份真挚而又深刻的感情,是让妍夕佩服,但是你有想过吗?月光花并非一年四季都开,到了秋末冬初时,它也会凋谢,难道你会认为花的凋谢,就是你的相公死去了一次,待春暖花开时,你的相公死而复生了吗?”
雪月女咬紧牙,听着顾妍夕字字如刀的解释,她竟然不知道该如何辩驳。
顾妍夕继续道:“况且你只猜想到,你的相公从那么高的悬崖上跌落下来,摔得粉身碎骨,尸体无存,可你有想过,也许你的相公他也许没有死?这也是你为何找不到他的原因?当然,也不排除一种可能,他被野兽给吃掉了,但是你回想当初你到了悬崖下,若是连一处鲜血都没有看到,那就是肯定了我的第一个猜测,他根本就没有死。”
雪月女听闻了顾妍夕的话,神情一怔:“不可能的,那么高的悬崖,他摔下来必死无疑!”
“可你找到了你相公的尸首吗?”
“我……没有!”
“既然没有,你为何这样断定,你的相公一定是死了?”
雪月女反驳道:“如果他没有死,为何我到木叶林里去找我?”
顾妍夕想起那日山崖之上的炎鸿澈,因为她跌下了悬崖,伤心欲绝而失忆,也就是说一个人很有可能在经历过刺激之后,会变得暂且失去了记忆,这种暂且失去记忆的时间有长有短,都要根据个人的恢复情况而定。
她解释道:“也许你的相公因为脑部受到了刺激,忘记了一些人一些事,也包括忘记了你,所以一直都没有到木叶林上去找你。”
雪月女一听,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双手倏然间抓住了顾妍夕的手:“你相信我的相公还活着,那么你可以帮助我找到他吗?”
阮经轩和炎鸿澈相视一眼,这简直就像是天方夜谭一样,她都等了她的相公三十余年都没有找到,妍夕就算是在神通广大,也不能有令人起死回生的力量吧?
而令他们都想不到的是,顾妍夕竟然点了点头:“我只能说尽量一试,如果你的相公还活着,那么他也许会凭着自己的直觉,在山崖下找到你。”
雪月女激动地握紧了她的双手:“只要你肯帮我一试,我答应你,一定会将月光花赠与你。”
顾妍夕与雪月女相视淡淡一笑,而后两个人松开了手,雪月女和月光猴走在最前,为他们探路,他们沿着山上的幽径,一路走下,来到了悬崖之下的那片青草泥土。
月光倾洒,悬崖下的那片泥土之上,盛开了一簇簇如白雪连绵的皎洁色的白花,秋风拂来,这些白色的花朵散发着烁烁的光亮,随风摇摆,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雪月女看到了这片月光花,眼底满是浓浓的相思和哀伤之情,几滴晶莹的泪沿着眼稍滑下。
顾妍夕并未劝她不要哭,而是告诉她:“你们曾经常常在一起做什么?又有什么事是你们这一辈子都无法忘记,刻骨铭心的。”
雪月女苦涩一笑:“我们夫妻琴瑟和鸣,笛箫共锦,这一辈子怕是我们都不会忘记那动人心魄的曲子了。”
顾妍夕点了点头,微微含笑:“好,那你就吹奏一曲,你们经常合奏的曲子吧!”
雪月女从怀中拿出了一只青色的竹笛,放在唇畔,伴随着萧索的秋风,吹起了那一首如高山流水,暖月出云一般温暖欢快的笛音。
顾妍夕向身后退了几步,依偎在炎鸿澈的怀中,听着雪月女吹奏的欢快笛曲,她仿佛回忆起了与炎鸿澈在一起点点滴滴的日子,真的好快乐,好幸福。
炎鸿澈伸出大手,宠溺的抚了抚她额头上的秀发,轻启朱唇,声音低沉魅惑道:“妍夕,这笛音让人听起来很快乐、很幸福!”
顾妍夕轻声嘤咛:“嗯!”
“等我们回去后,一起普一首属于我们自己的曲子,好吗?”
“好!”
玲珑和月蝶边听着这样欢快的笛曲,边望着顾妍夕和炎鸿澈恩爱的依偎在一起的样子,两个人不由得在心底为顾妍夕和炎鸿澈这一对痴情眷侣而祝福。
而阮经轩眸中泛着幽幽的冷光,即便是一扫而过,也看得出他打从心里是不喜欢顾妍夕和炎鸿澈这样紧紧的相拥在一起。
为什么他每次看到他们在一起的景象,都会这样的妒忌?
她不是晴儿,是顾妍夕,阮经轩,你可千万不要在犯糊涂了,做出错事。
雪月女的笛音越来越欢快鸣亮,可当曲子进入了高/潮时,天上的皎月被一块飘来的乌云遮住,天地之间有些阴阴的发寒。
月光猴突然在原地嗞嗞的大叫着,身子不停的跳来跳去。
炎鸿澈、顾妍夕和阮经轩等人都提高了警惕,而雪月女满身心念着她的相公,根本没有听到月光猴的警告唤叫。
突然间幽森的山崖下的草木丛中,散发出几十对发着如夜明珠一样,有些泛蓝和泛绿的寒光。
哗啦哗啦!
它们从草木丛中警惕而又小心的朝着他们靠近。
当玲珑望见了渐渐逼近的野兽,不由得想要大叫,却被月蝶伸出手捂住了她的口。
阮经轩向身后退了几步,抽出了腰间的短刀准备迎战;而炎鸿澈和顾妍夕也警惕了起来,两个人都从身上抽出了匕首作为防备。
月光猴浑身雪白的短毛都站起,张牙舞爪起来,随时都会因为保护雪月女,对这些野兽准备进攻。
雪月女将竹笛从唇边放下,当望向那野兽群中时,她不由得惊唤一声:“子墨!是你吗?”
顾妍夕心中一惊,子墨……她的相公子墨,会在野兽群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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