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出意外,她应该还在和家的别墅里面。”络腮胡子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当时的情况太乱,我们实在顾不上她,只好暂时把她丢在那儿了。只希望在许先生醒过来之前,姓和的父子不要再玩出什么花样……”
舒蔻倒不担心,和家父子会怠慢烟。
只是她心里很矛盾:一方面,希望烟能尽快的恢复健康,另一方面,又不希望许攸恒错过他妹妹做手术这个关键的时刻。
毕竟,与他来说,烟才是这世上和他联系最紧密的亲人。
而且,就昨天,舒蔻也几乎没和这位许家最神秘的人物说上一句话。
所以……
“一会儿,你送我再去趟和家吧,”她仰起头提议。
“还是算了吧!”络腮胡子显然误会了她的意思。
不等她说完,便果断的婉拒道,“我已经派人在那边守着了。如果一旦姓和的想把烟小姐转移,或者送出国,他们会立刻向我们汇报的。况且,许先生肯定不希望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你和那个monson和再接触。”
“不,不。我的意思是,如果国内就有合适的骨髓捐献者,烟的这个手术完全可以在国内做。”舒蔻说,“这样,我们也有名正言顺的理由,把她从对方手上要回来了。”
“你说的是……沛烯小姐?”络腮胡子一猜就中。
“嗯,”舒蔻点头,“我就不相信她和小炜之间,就没有一个和烟是适配的。”
“呵,这只怕有点难。”络腮胡子不是故意想她泼冷水,“就算你能说服沛烯小姐和小少爷,也绝对过不了他们父母这一关的。”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夫妻俩最疼最宠爱的就是沛浠小姐和小少爷。”
“至于许先生的父亲,他为什么能这么狠心,二十多年都从未上医院看望烟小姐?就因为他和老爷、老太太一样,一直坚信,烟小姐压根不是他自己的亲生女儿。”
“你想,谁会愿意拿自己最心爱的孩子的血,去挽救一个毫无关系,甚至给许家带来过丑闻和压力的孩子。”
“烟她不是……”舒蔻听到这儿,不免又有点激动和愤怒。
络腮胡子继续,“许先生正是早就看透了这一点,所以,再苦再难,也没对他们一家开过这个口。”
一段失去信任的爱情,给一对男女,或一个家庭造成的破坏力,绝不亚于一颗原子弹。
舒蔻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悲哀。
不过,一想到许父在医院里,几次对自己欲言又止的样子,她仰起头,胸有成竹的又说,“你放心吧!这件事,我自有办法解决。”
“什么办法?”
舒蔻故意卖了个关子,没有回答。
她低下头,吃了几口点心。
室内,顿时陷入一片沉默。
只有几个人深入浅出的呼吸,和她细嚼慢咽的声音。
等她心事重重的填饱肚子,正想询问许攸恒的情况时,忽然发现初一和除夕,还一直安安静静地守候在她身边。
尤其是初一,贼精精的竖起小耳朵,把她和络腮胡子早前的对话,一字不漏全听进了心里。
于是,她连忙改口,拐弯抹角地问,“医院那边有消息吗?”
络腮胡子表现得也很谨慎,不说话,只拧起眉,摇了摇头。
*
接下来的几天,舒蔻的心情,都只能用沉甸甸来形容。
医生的说法,以及许攸恒的状况,似乎没有丝毫的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