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木盆里洗菜,她的手已经没入水中,手腕上的伤口自然也一样浸泡在了水里,可她怎么好像一点也没觉得疼?
秦御风接触过的女孩子不多,他印象中纪姝烟明明不是姬无双这样子的,姝烟连绣花扎了手都会吧嗒吧嗒拼命掉眼泪,软着嗓音叫着疼,好疼……
姬无双手上伤口那么狰狞,还能面不改色用那只手抱汤圆,洗菜,她真的是女人?
一边盯着姬无双,一边在记忆中使劲搜寻姬无双留给他的印象,他恍然发觉,做了两年多的夫妻,这个女人除了留给他“张扬跋扈”和“风流浪荡”的印象之外,他对她竟一无所知。
回想起这几日与姬无双接触的点点滴滴,秦御风恍惚有一种自己从不认识这个人的错觉。
她好像没有传闻中那么跋扈张狂,她心中有很柔软的地方,却也有刚强的一面,毕竟一个不坚强的女子又怎么能面不改色割开自己的手腕放血献祭呢?
而且据她所说,她不只是献祭了一次,她这二十来年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
记忆褪色,秦御风隐晦的盯着一边洗菜一边逗汤圆说话的她,明明汤圆怎么都不肯叫她一声娘亲,她也不见半点气恼,仍旧那么温柔……
一时之间,他说不清心中是什么感受。
他不禁第一次问自己,如果五年前嫁给他的那个女子刁蛮任性的表象下也是此时此刻这个灵魂,那她当初的不守妇道,会不会是因为他对她太过冷漠所致?
如果他当时不那么对她,她会不会稳如磐石,根本做不出那种事来?
心中的念头在此打住,秦御风皱紧眉头转过身去。
他望着远处的山脉,嘲讽自己的动摇——
她不过演了几天的戏而已,你怎么能像汤圆一样被她骗过?你犯不着为她过去做的那些错事找借口,她根本就没有你设想中的那么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