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月容忽然自信一笑,那笑容如骄阳般绚烂无比,就如凤纸鸢第一次在东陵秋围上见到他那样。
这才是他在外人面前遗世独立的霸气和气势。
“鸢儿,你应该知道,我和穆寒潇一样,十四岁就扬名了,他是东陵的战神,而我,是天越的死神!棋盘有如战场,行军打战,我若是没几分真功夫,又如何在天越立足?恐怕父皇早就废了我。”
凤纸鸢扬了扬下巴,欣赏的看着他。
“好啊!把自己说的那么厉害,我要看过才知道,那接下来,你可是要好好的下棋了?”
“行!就让你看看相公的厉害!”
“…………”凤纸鸢的脸又一红,这家伙,嘴皮子上真是半点便宜都不放过。
“我先落子咯?”
“让你三子都无妨。”
“切,不需要,看好了!”凤纸鸢在棋盘的边角落下了一枚白字。
剑走偏锋!
甄月容淡然一笑,可不上当,继续在棋盘的最中央落了一颗黑子,占据最中的位置。
两人开始收敛起了脸上的笑意,认真对待面前的这盘棋。
凤纸鸢可是带着几千年的兵法经验来的。
这下棋她平时也玩,在凌霄殿,除了有几位棋艺精湛的老者能赢她,其他的人,莫不是对她俯首称臣,甘拜下风!
刚刚和甄月容下,由于甄月容没有太认真,她也没有好好下棋。
但是这一次,她发现甄月容是真的深藏不漏。
也便不能再儿戏了。
凤纸鸢一生争抢好斗,不管面对谁,都不愿意落了下风!
这盘棋,她也要赢!
逐渐,凤纸鸢越下头顶的汗水越多,感觉自己也深陷这棋盘的战场之中,很快就被强势可怕的甄月容打的四面楚歌。
前有狼虎后有追兵。
俨然一副死局。
好不容易另辟蹊径,杀出一条血路,却发现其实落入了敌人的另一个陷阱。
愈发的进退两难。
似乎战火就燃烧在她的周围,她的士兵一蹶不振,伤痕累累,弹尽粮绝,眼睛越来越靠近棋盘,恨不得整个都钻进去。
就在她的头都快贴到棋盘上的时候。
甄月容忽然伸出二指,抵住了她的脑袋,将她的头抬起来。
气定神闲的,“下棋就下棋,你头都快进去了,怎么?想用脑门儿毁了棋盘使诈吗?”
“去!”凤纸鸢哭笑不得,“谁会使诈?我像是那种输不起的人吗?再说了,我就是想要看仔细点儿罢了,哪有你说的那么无赖。”
“哦?”甄月容捏着棋子淡笑道,“那你倒是快下啊,我都等不及了呢?”
“你!”凤纸鸢语塞,看着甄月容这幅咄咄相逼的样子,心里更是堵得慌。
“下就下!谁怕谁!”凤纸鸢猛的下了一颗棋,她知道这一步对自己的损伤真的很大,但不下不行,这家伙就是要逼她。
这怎么感觉平时看的那些什么孙子兵法的在这儿都没什么用了?
凤纸鸢的这颗棋一下去,甄月容脸上的笑容就逐渐放大,随即忽然下手!收了凤纸鸢棋盘上的大片白棋。
凤纸鸢脸色一僵,心痛不已。
连忙伸出手来,压住甄月容的手,急道,“不行不行,你已经收了我太多棋了!不能再收了,再收就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