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在门开启那一刻起,全都迫不及待的涌了出来,无声的热闹,这屋子里倒是被暖气烘得很舒服。
关上门,脱了鞋,一眼就看到斜挂在沙发上的女人,她头上绷着一根蓝色的发带,也不怕把伤口给绷住了,到底取还是不取,这是个问题。
取的时候把她惊醒了怎么办,算了,还是不取,她都不怕疼,他怕什么,茶几上沙发上腿上地上到处都是撒落的考核资料。
看到这些东西,说明她还是想积极迎战,想要留在亚盛吧,原来折腾这么久的灯光,包括那烟都是她心理的对战吧,现在是看清了现实,要好好考出一个成绩,名正言顺的留在亚盛了。
不错,他喜欢有斗志的女人,不对,不是女人,是人而已。
这么扭曲的睡觉姿势,明天醒来,不对,现在已经是他想的明天了,醒来了,身体不会不舒服吗?
本着让她睡舒服的想法,楚黎辰尽量将她轻轻地抱起来,人倒是轻得可以。不过他也好奇,这个人长得真是够奇怪了,胸也不小,怎么轻成这种感觉,就像是抱着一条大浴巾似的。
小心的移动在房间里,这里曾是他住了无数个日夜的大本营,他在这里思考人生,躲避凡琐,就是从来都不曾想过会把这个窝让出来,让给一个女人,现在他还抱着她回到曾经属于自己的床上。
将她轻轻的放回床上时,这只猫倒是对床有莫大的亲切性,嘴里哼哼两声,就翻身睡到床中间去了,他轻轻的替她拉了拉被子盖好,而开始让他担心会箍痛她头上伤口的那个蓝色头箍,此时都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
替她理了理头发,无意摸到了枕头上,竟然是一片湿润。楚黎辰很意外,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再将手覆上去,果然没错,是湿的,难道是夜里梦到什么哭醒了?心里莫名升起一抹心疼,除了那一夜,她半醉着去找顾清南算账,他听文景道说了那些事,她似乎从来不爱在任何人面前吐露她的心事。
他知道她心里现在一定是千道疤万道疤,只是她从来都不说而已。
什么时候,她也能跟自己吐露这些心事,放下她内心的包袱。他在等,等她愿意。
没有像从前一样,留在这里,虽然他几次都差点脱了衣服跟她睡在一起,跟她翻云覆雨在每个角落里。
光是用想的,他就感觉身体开始阵阵的绷不住的发热,可是内心却在反抗,他不能,她在准备冲进新的生命里,他当然不能当个精虫上脑的家伙。
想要她一直呆在自己的身边,不是他说好就好的,她必须要有她自己的实力,散发出她自己的光彩,这样的她才能在自己身边呆得愉快,因为外面的风雨,不是他说停就能停的。
轻轻的吻了吻她额头的伤口处,视线却停留在那娇艳噘起的樱唇上,楚黎辰笑了,睡梦中居然也懂得摆出这个姿态来勾引自己,不采撷下来,怎么对得起自己半夜辛苦上来将你抱上床。
他一只手撑在床上,斜靠过来,颇为辛苦的去采摘樱果,轻轻的吻了吻,竟然是意犹未尽,他想再亲下去时,安浅茉突然睁开眼,和他定定的对视。
他竟然吓得不敢再动了,也就一秒钟时间而已,这个女人又闭上眼,沉沉的睡去。楚黎辰才轻轻的撤退,刚刚那是什么操作,突然睁眼又闭眼,这是在做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