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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没人心疼你,只会嫌吵。”

时梨鼻尖有些酸,点头,“我明白了,谢谢。”

说完,靳遇白从她身边擦过,身上有淡淡的冷杉味。

她站在原地,直到听见房间门合上的声音,她绷直的身体才放松下来。

房间的地毯是长绒的,踩上去软软的,走起路来都没什么声音,空气是高级的香料味道,摆在长桌上的鲜花新鲜欲滴……这里的一切都比家里好,她却无比地想念家里的味道。

*

靳遇白习惯住酒店,反正房子里也没有人味儿,在哪都一样,这里离公司更近。

所以在这栋酒店落成之后,他就给自己留了高层的套间,吃住都在这里。

主卧连接着书房,方便工作。

时钟指向八点,靳遇白伸手拿过水杯才注意到咖啡已经见底了,只在杯底留下淡淡的褐色印记。

他往后推开办公椅,起身去客厅倒咖啡。

门刚打开,靳遇白注意到客厅里很暗,没开灯,唯一的光源是从电视发出来的,因里面的画面时明时暗。

电视发出的光束前,坐着穿着他衬衫的小姑娘,并没有规矩地坐在沙发上,而是坐在了下面的地毯,抱着沙发抱枕,神情专注认真。

他差点忘了他捡了只兔子回来。

靳遇白收回视线,抬腿走过去,目不斜视。

“先生……”时梨才注意到他,他以为他不会那么快出来,才大着胆子关掉了灯。

靳遇白没理她。

但即便他目不斜视,余光也很难不会扫到电视屏幕的画面。

画面一点也不明亮,是一间泛黄的旧阁楼,阶梯是木质的,陈旧得像是踩上去就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没有一个人,一片死寂。

什么电影?

靳遇白刚有些想法,伴随着木头断裂的声音,镜头下一秒有东西从上掉下来,却悬在了半空,晃荡了两下画面才逐渐清晰。

掉下来的是个人,没掉下来去是因为被绳子套住了脖子,就这么挂在了阁楼半空。

严格来说,那也算不是一个人,因为没有一个正常人嘴角会裂到耳后根,还能冲着你微笑。

靳遇白:“……”

“你这看得什么东西?”他无法再忽视掉时梨。

而时梨在看见靳遇白出来之后就跑去开灯了,灯光刚好跟他的声音同步出现。

“《阁楼恶鬼》”时梨回答。

“什么东西?”

“是泰国恐怖片。电影讲述一个穷困潦倒的作家,不得已卖了房子后在郊外租了栋老房子,勉强能维系生活跟继续写作。男主角一家搬进来之后遇到了很多灵异事件,最后才知道这里之所以这么便宜是因为是一栋凶宅……”

“停。”靳遇白听得头疼。

时梨闭上了嘴巴。

靳遇白问:“我的意思是,为什么看这种东西?”

表面上挺单纯无害,实际上暴力血腥兔?

时梨低了低脑袋,小声地回答:“我有点难受。”

“所以这两者,有什么必然联系?”靳遇白已经尽可能在克制了。

时梨:“因为在恐怖片里,有很多人都很惨,他们遇见了鬼,有的都丢了性命死得很难看。剩下来的主角还要跟鬼斗,有时候他们以为自己赢了,其实没有赢,鬼还在……他们比我更惨,我没道理那么难受。”

靳遇白抬手,摁压着眉骨,缓解不耐的情绪,“跟恐怖片比惨?”

“嗯。”

“灾难片不是更惨?”

“也看的。”时梨很小声地回答。

“……”

也许,从一开始,他就不该开口。

两个人沉默了会儿。

时梨已经开始无助地揪衣角了。

靳遇白没再说话,径直过去续杯咖啡,接完再过来时,他视线往右手边偏移三十度,避开了电视屏幕。

时梨目送他回了房间。

她盘腿坐下来。电影已经进行到男主角跟恶鬼正面遇见了,他本来在写作上就不得志,时常是饥一顿饱一顿的,所以皮肤苍白身体肌瘦,恶鬼还没做什么,他就吓得从楼上摔下去了,木板断掉了几根。

肯定很疼。

男主角太惨了,时梨在心底无声感叹。

*

白天时,时梨还只用父母发消息报平安,说她跟沈东升在一起,因为暴雨暂时回不去,在酒店开房间。

有沈东升在,他们不会太担心。

稍晚一点,时母就打来视频。

时梨握着手机坐在客厅飘窗的软榻,有窗帘的遮挡,就像是单独隔出来的小天地。

时父跟时母看见时梨安然无恙才放心。

谈到今天的暴雨,两个人都是心有余悸,这场雨大的太罕见了,好在沈东升在,能照顾好时梨。

“东升呢?”时母问。

时梨还没说谎脸就发烫了,但隔着屏幕没那么明显,“他,他还在工作,上司临时给的任务。”

“大厂是很忙,竞争也大,他也不容易。”时母体谅道:“下次叫他到家里来,妈妈给他做好吃的补补身体。”

“好啊。”

时梨笑得有些勉强。

“今天有淋到雨吗?”时母问。

时梨摇头,鼻尖酸得厉害。

“那就好,最近气温太低了,要是再淋点雨肯定要生病的,我最怕你感冒了,一发起烧来,好几天都不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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