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萧也不禁睁大了眼睛,却听那自称姓仲的笑道:“梁兄哪,不要因为我叫仲逍遥,你就把功劳全都给我呀!召开大会,广纳英贤,除却虎视眈眈的蛮夷,本是我辈中人份内之事,我虽新添帮主之位,但凡梁兄有号令,小弟一定竭尽所能,尽心配合。”他这番话侃侃道来,无比挚诚,同时也透露出一个信息,这次主办大会慕后之人便是梁萧。
群豪听后,除了惊异之外,也无过多变化,除去侵我国土的蛮夷外邦,本是汉人义不容辞之事,至于谁当此次的发号施令人,自是有能者居之,况且此人又是当朝尚书之子,如此身份岂能不当得。少林诸高僧知道梁萧便是此次大会幕后主使,心中既惊且恨,均想:“原来此人早有图谋,先上少林助本寺御敌,只是探听虚实而已。”虽知此人大有来头,可那封书信上的挑衅字眼,诸僧还是不能相忘,这时再看向他,也由先前的感激之情,变成了愤怒之色。
梁萧心中微乱,时才意识到自己已掉进了别人圈起来的阴谋中。他要冷静,不能发飙,否则就是默认了种种不属于自己的罪行,当即深吸了口气,笑问道:“你到底是谁?”仲逍遥洒然而笑,缓缓说道:“梁兄,小弟想你耳朵有些背,方才不是说过了吗?我叫仲逍遥,这回你应该听清楚了吧?”梁萧强压下胸中的怒火,重申道:“真名?”仲逍遥有点好笑,不觉说道:“你到底想说甚么?仲逍遥便是我的真名字!”梁萧早就知道问了也是白问,对于一个把谎言说得如此清新脱俗的人来说,用假名字一点也不稀奇。
群豪也微觉得奇怪,这小子老抓着人家的名字不放,似乎其中大有文章。果听他说道:“我似乎和阁下是头一次见面,更不曾有任何恩怨纠葛,但不知你如此大费周折地嫁祸于我,是个甚么道理,倒想请你说个明白?”
仲逍遥听了,似笑非笑,说道:“梁兄,你也太不丈义了,为国为民虽说是侠之仁者,但你也不能因为我名字里带‘逍遥’二字,就把我当成‘中逍遥’吧?小弟知道你喜欢低调,可是也不能低调过了头,失了男子气概呀?”群豪先前听仲逍遥自报姓名时,也曾把他和那“中逍遥”联想到一块,如今听他亲口解释,这才恍然大悟。
那梁景再也忍耐不得,冲儿子吼道:“臭小子,你还要闹到几时?”叹了口气,续道:“这位小兄弟说得不错,男子汉大丈夫,做了就该认,更要有担当。爹不是常教你,咱们做人要仰不愧天,俯不愧地。你这孩子,都忘到哪里去了?”
梁萧满眼不信之色,凝望着父亲,讪讪说道:“爹,怎么……怎么连您也不相信孩儿?”梁景气道:“梁萧小朋友,你老子我第一天认识你吗?再狡辩,当心我家法伺候!”言辞铿锵掷地有声,更具威严,果不愧是当大官的人。
当着群豪的面,这梁景大发父威,让梁萧有些难堪,更下不来台,他心中很是凄苦,咬咬牙,向那仲逍遥愤怒瞪了一眼,见他阳光般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可看在梁萧的眼内,却是无比的讽刺,他好恨,只想:“我跟你无怨无仇的,你这般害我,那也休怪我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