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暗道:“她怎么又来了,而且还把一个母大虫带来。”想想尤觉寒气迫人,便笑着说道:“随便坐,不用客气!”王夫人也不客气,挪过一把交椅,坐了下去,王语嫣也即坐下。公子重回御案座上,说道:“不知夫人驾临鄙室,有何贵干?”
王夫人笑了笑,望向公子,启樱唇道:“贤侄,难道你没有甚么话要跟我这个老太婆说么?”公子微讶,与此夫人相识以来,从未听她自称“老太婆”三字,此人一直以倾城之姿,倾国之貌自居,甚是爱惜,今日这般贬低身价,倒是摸不着头脑了。
他面上动了动,嘴角微勾,笑道:“夫人真爱说笑,您天姿国色,十年如一日,倘若和语嫣上街,别人都道你是她姊姊,决不敢说是母女。”王夫人一听,嘻嘻而笑,直把个柳腰笑颤,这才说道:“你小子嘴巴真甜,难怪我们语嫣……”
王语嫣听到此处,不觉轻咳几声,王夫人闻得,心头俱震,险些说出不该说之言,尴尬一笑,叹道:“你和皇上真像!”公子面笑着,心下却骇然:“这女人到底想干甚么?”先时听王语嫣说,她已放下一切烦恼,不再执着于这段孽缘,然此刻听王夫人不经意间那么一提,不好之感又悄上心头,忖思:“听她话中之意,难道语嫣不是父皇的女儿?”
这念头一生,连自己也吃了一跳,这怎么可能呢?王夫人是那般爱着段正淳,不惜杀光天下的负心汉来发泄心中之恨,尤其是大理之人,或姓段的,格外残忍对待。转念又想:“兴许自己脑袋进水了,才这般荒谬。”
正想说点甚么,或问她此来目的,偏巧这时,腹中传来一声极不和谐的“咕噜咕噜”之声噪耳,她母女二人听得怔住了,然后对上一眼,相视而笑。公子面烫道:“对不住,我尚未吃午饭。”王语嫣嗤的一声笑,起身说道:“没关系,我去帮你做来!”
公子也起身,急道:“怎敢劳烦,我叫下人去做即可。”王夫人却插嘴:“让她去吧,宫里那些人,哪及嫣儿细心。”既然王夫人都开口了,公子也不好再说甚么,惟有同意她去。
王语嫣去厨房之后,公子又坐了下来。王夫人问他:“你突然之间筹那么多钱,是否在图谋甚么大事?”公子不愿跟她多说,便直言:“好像与您无关。”王夫人笑了笑,道:“怎会无关,我听嫣儿说,你嫌我的钱少,又和姓柳那女人借了五百万,而且还签了甚么字据。”
公子诧异,心骂:“王语嫣你出卖我,这事怎能与你母亲说呢,真是笨得可怜!”王夫人又道:“既然你说钱不够,那差多少我来资助,你快将五百万还给那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