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听罢,亦觉奇怪,怎么又是蓝血人?这件事越来越复杂了,到底是何物致令一个人在瞬息之间改变血液?此等现象他从未听闻过,眼见各大掌门人人虎视眈眈,好便似要将他吃掉一般,无意瞥见那蓝血人的尸体躺在地上,心中一动:“雁过尚且留痕,况且是一个死人!”
他主意既定,便道:“各位掌门,可否瞧朕的面子,此事暂且罢斗,待事情查清楚了再说理不迟?”老者含恨,厉声戟指:“还有甚么好查的,此事乃大伙亲眼所见,是这个妖女用毒针射杀了老朽爱徒,此仇此怨,恨比天高,只要她偿命还罢了!”
诸人附和:“对,要她偿命!”阿紫银牙一响,指尖偷藏毒针,恼恨这些人冤她。就要动手,公子意动,走到阿紫面前背对着她,后手却狠狠抓住此女手腕,不让她乱来,以免误会越结越深。这些人一见,只当此帝护定了她,都心怀忿怒之意,联想起游骥所言,料定此事梁萧果是主谋。
公子叹道:“老掌门痛失爱徒,朕同此心,也深感不安,况且事情发生在朕的地方,若论保护不周之责,朕难辞其咎。只是阿紫虽然顽皮一些,但她决不敢无端杀人,我想其中定有甚么误会……”老者冷笑:“误会?哪有甚么误会?她都说了,要杀的人是耶律公子,这公子是躲过了,却让我徒儿来替罪,大伙来评评理?”说得甚为伤心坠痛。
各派掌门点头:“就是,我们都亲眼所见,难道有假吗?”公子道:“有时候眼见不一定为实!”顿一下,“想必大家都忘了,玄苦大师死时,少林高僧也一度认为我大哥萧峰便是凶手,结果如何?还有谭公谭婆、赵钱孙、徐长老、铁判官单家等等一连串事件,武林中人哪个不说是萧峰所为,最后真相大白,你们一个个还不是冤枉了他。”几大掌门听了,一时都怔住了,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老者不服气,他心有不甘,扬言道:“一码事归一码事,萧峰那事,的确是武林同道冤枉了他,但其结果如何,行凶的还不是他父亲。就拿眼前这件事来说,阁下大撒英雄帖邀约我等前来,还不是想一统武林合并天下,结果说甚么比武招亲?如今令妹杀了人,你不但不惩处,反而诸多包庇,像你这样的人配做一国之君吗?”
公子有气,正想辩驳,忽听一个声音劈空响来:“放肆,敢这么跟皇上说话,老家伙,你项上脑袋不想要啦?”诸人惊疑,回头望去,却见打斗之中,有三人缓缓而来,为首之人眉清目秀,貌堂堂,穿一领苏杭青锦袍,风度翩翩;脚踏一对无忧靴,走起路来行得稳。
后跟一男一女,男的俊,女的俏,宛如观音座下的金童玉女。二男开路,眼见群豪阻路,随手三拳两脚便一一放倒来袭之人,他二人武功奇高,不消一瞬,已带着那名少女来至诸人跟前,好似入那无人之境。
青袍少年叫声:“二哥!”白衣少女低唤:“哥哥!”另一男子年纪偏大,称此帝为:“二弟!”公子欢喜上前:“你们怎么一块来了?”眼瞅青袍少年,“进弟,朕不是命你看着瑞叔叔吗,他如今何在?”
这刘进未答,又听那老者咆哮:“好呀,姓梁的,原来你早有准备。也罢!”大喝一声,“大伙先停手!”此音一落,比甚么都管用,双方果然不再打了,各自戒备,都悄悄退回自家本营,惟有利器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