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正淳更尴尬了,被妻子堵在情妇家门口还能解释,被情妇堵在情妇家门口简直就是惨不忍睹了。
秦红棉脾气古怪,她不怨段正淳拈花惹草,到处留情,却恨旁的女子狐媚妖淫,夺了她的情郎,这时候明明看到是段正淳搂着阮星竹不放,却仍然觉得是阮星竹不好,手中修罗双刀毫不留情破空斩下,双刀齐出,朝着阮星竹头脸、胸腹处各急砍两刀。这一招叫做“十字斫”,是她的成名绝技,之前二十年,不知有多少江湖好汉曾丧在她修罗双刀这毒招之下。
阮星竹武功不高,躲无可躲,仓皇间朝段正淳怀里一钻,秦红棉顿时气爆了。
段正淳顺手把阮星竹搂到身后,急退两步,躲开一刀,右手“一阳指”点出,击在秦红棉刀上,将另一刀打偏,救下阮星竹。
阮星竹得情郎庇佑,自是心下欢喜,秦红棉却因为段正淳相救其他女子,偏心已极,心中气苦,欲要再打,却怕伤着段正淳,可是这样放过阮星竹,又无论如何不能甘心,一时间精神松散,脑中“嗡嗡”作响,顾忌不到周遭情况了。
便在这时,一蓬碧绿的闪光,从阮星竹方向朝秦红棉激射过去。秦红棉心神动摇,毒针到了近前才发现,万难避开,心中惊慌至极,下意识提起双刀,却根本不及动作,便闻到了毒针狭带的腥风。阮星竹眼见这个美貌凶狠的情敌马上就要毙命当场,心中十分欢喜,面上也带出了微微笑意。谁想,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段正淳撒开阮星竹,鬼魅般幌身挡在秦红棉的身前,扬起袍袖一拂,一股内劲发出,将一丛绿色细针都激得斜在一旁,纷纷**入湖边泥里。
阿紫“啧”的一声,又对阮星竹挑拨道:“你瞧,他护着那个女人呢,你被抛弃了喏!”阮星竹一敛面容,正色道:“段郎爱护这位秦姐姐,和爱护我是一样的,我和秦姐姐也便如姐妹一般,哪里有什么维护这一个,抛弃那一个的呢?”阮星竹见到那对刀,想起段正淳有一个叫秦红棉的情妇,所用的武器就是修罗双刀,虽然满心酸水,但是她宁可和情郎的另一个情妇姐妹相称,也胜过在大理部属面前被人说段正淳见了秦红棉就不要她了。
段正淳被阿紫气得够呛,他一恨阿紫以毒针偷袭秦红棉,险些令她丧命;二恨阿紫数次出言无状致使阮星竹伤心,本来两个情妇撞在一起就够闹心的了,偏偏还有一个不知道谁家没教育好的女儿,莫名其妙窜出来到处瞎搅和。饶是段正淳再怎么王者气度,也忍不下去了。不管是在大理还是中原,还没有多少人敢在他面前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肆呢。段正淳心下恼怒,要教训这个不知好歹的女娃娃,左手落下,右袖挥出,袖力中挟着掌力,“呼”的一声响,隔空击向阿紫,将她身子打的飞了起来。阿紫本来从湖边爬上来就没有走的太远,段正淳这一掌的力道又着实不小,阿紫几乎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就“噗通”一声,跌入水中。
段正淳出掌极快,几乎就在阮星竹话音刚落的时候,阿紫就已经落水了。而秦红棉,从惊吓中回过神儿来,正感动于情郎舍身相护,却听对面那个贱|女人姐姐妹妹的跟她套着近乎,一副我宽容大度你小肚鸡肠的装腔作势像,顿时气上心头,毫不客气的喝道:“谁跟你这不要脸的狐狸精姐姐妹妹的?”
阮星竹都要吐血了,可是在段正淳面前,还得维持她小意温柔的形象,只好假装没听见秦红棉骂她是狐狸精,依旧撑着笑容道:“是了,你这般年轻,我该叫你妹妹才是。秦妹妹,你生的可真美,怨不得段郎一直惦念着你。”
秦红棉一听阮星竹称赞自己年轻貌美,心中的怒气已自消了三成,待听她说段正淳每天思念自己,怒气又消了三成,再转头看段正淳柔情似水的目光,已经心花怒放的快飞起来了。那副蛮横的架子也不由自主收了起来,只是嘴上依旧有几分倔强:“什么姐姐妹妹的,谁像你这么甜嘴蜜舌的,惯会讨人欢喜。”段正淳对秦红棉可谓了解透彻,一听她这语调,就知道已经消气了,心中大喜,两个情妇若能相处融洽,他正好左拥右抱,可谓美哉。当下,便拥着秦红棉朝阮星竹走去,一面殷勤哄她道:“红棉,你好狠的心儿啊,咱们一别经年,可是在王府,你就那么走了,留我一个下来,你知道我有多伤心吗?”秦红棉信以为真,急忙扑在段正淳怀里,软语抱歉:“段郎,离开你我也是伤心欲绝啊!”阮星竹看两人相拥,看的眼睛痛,也奔过去,一手挽着段正淳一边胳臂,一手不着痕迹的去拉秦红棉身子,把她从段正淳怀里扯开,不待秦红棉生气,就亲亲热热的拥过去,**|进两人中间,一手一个,和谐的跟那个有一妻一妾的齐人家庭似的。三人缠缠绵绵着走远,古笃诚和傅思归早就以重伤在身的名义跑开休息去了,朱丹臣身为四卫之一,跟两个哥哥同进同退,也早走了。三公眼见着不会再度开战,便分散开去,守卫兼避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