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家军里,一切都很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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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晋江城,刚刚挑了个晋山大寨,收编了八千多俘虏,姚千枝大马金刀坐在太师椅中,浑身透着股血腥味儿,正专注的用细布擦着刀。
明晃晃的大刀,精雕花纹,泛着瑟瑟寒光。
细软棉布擦过,带下点点血痕。
“累了吧,喝杯茶。”外间,云止突然掀帘子走进来,顺手把托盘放在桌上。
托盘里,是一杯热气腾腾的茶并两碟细点儿。
姚千枝就放下细布,把长刀摆那身侧,端起茶灌了两口,开始吃点心。
“看你这样儿,外头没用膳?这都什么时辰了?饿了吧,我让大厨房派人端膳食来?”云止坐她身边,侧头问她。
“嗯。”姚千枝塞了一嘴点心,频频点头。
云止就起身走到门边,掀帘子对外头丫鬟吩咐了两句,自有人跑腿往大厨房去,屋里,丫鬟们上前支起桌子,没一会儿功夫,膳食端来了,摆上七碟八盘,云止挥了挥手,“不用你们伺候。”
他是了解姚千枝的,用膳时最不耐烦旁人布菜。
“诺。”丫鬟们屈了屈膝,应声退下。
屋里就剩下姚千枝和云止两人。
“过来吧,不是饿了吗?”云止头都没抬,顺手把她的碗筷摆正,开口招呼。
姚千枝就放下点心,迈步过来,老老实实的往桌前坐。
云止下意识皱起眉,“洗手了吗?”
姚千枝摇摇头。
“刚擦了刀,一身血腥味儿都没散呢,赶紧洗去。”云止横了她一眼。
姚千枝麻利的‘滚’到屏风后,‘潺潺’流水声传来,很快,她洗漱干净,甩着水珠儿出来了。
云止默默递给她一块细布棉巾。
姚千枝拿它擦了手。坐到桌边儿,开始用膳,云止就看着她,偶尔给递杯水,夹个菜什么的。
‘贤惠’的不行不行的。
这顿饭,姚千枝吃的那叫一个食不知味。
过后感觉胃都疼啦!
还是抽抽着疼!
一顿沉默的膳用罢,云止唤来丫鬟撤了残桌,目光转向姚千枝,不说话,就那么看着她。
姚千枝干脆受不了了,“有什么事儿?你就明说吧,别做出这副模样,我胃疼!”
好好一个文武双全的忧郁少都尉,燕京贵公子,在她这儿摆出副小媳妇模样,这是想干什么啊?收买她吗?呵呵,想的真是太美啦,这一套……
哈哈!
——她挺吃的!!
“你……”云止抬起头,一脸忧郁的素白俊脸儿摆出副犹豫模样。
姚千枝欣赏的心旷神怡。
比不得胡皎妖娆,比不得南寅异域,但是,她的审美观,还真就更偏向云止这款!
看着就养眼啊!
“说说说,别犹豫,看你这么‘贤惠’,能办的我都给你办了。”姚千枝嘴里调侃,心里暗道:办不了的,我也没办法!
“没什么别的事儿,就是……”云止抿了抿唇,沉默了好半晌,在姚千枝的鼓励眼神下,试探着开口,“总督放我带兵?”
“带兵?”姚千枝挑着眉,摇了摇头。
云止并不意外,接着道:“放我从政?”
姚千枝依然笑眯眯的摇头。
云止不气馁,“后勤?军医?商业?工厂?”
他一一细数。
姚千枝沉吟片刻,挨着个儿的摇头。
“那,我能做什么?”云止两手一摊,就觉得浑身无力,顺手把装着酥酪的瓷盅放到姚千枝面前,递给她个勺子,“还不是眼前这些。”
“你胃疼不胃疼的,既拘着不放我出来,就受着吧。”他淡淡的说。
看云止那副模样,姚千枝就嘿嘿的笑,拿勺子舀着软白酥酪往嘴里填,那滋味又香又酸,特别可口,“唉,不是不放你,这府里,我禁卫队的活计,不一直都是你领头吗?我把性命安全都交你手里了,你还有甚个不满意?怎么一副‘痴心女子负心汉’的模样,难不成我渣了你?”
她一脸调侃的说。
云止被气的哑口无言,都快说不出话来了,袖子一甩,他咬牙道:“你的性命安全交我手里?这话你说的不亏心吗?禁卫队里里外外都是你的人,我就挂个队长的名儿,且……旁的不说,我就问问你,十个我捆一块儿,能碰到你一根手指头吗?”
说的那么信任有加,好像他能打过她似的!!
“这个,不怪我。”姚千枝讪讪笑着,仰面向天。
云止就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