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岑然看向蔚亦茗,问道:“会打牌吗?”
蔚亦茗:“不是很会。”
“先坐下,我教你。”江岑然让出自己的位置,随即坐到了喻嘉勋原先的那个位置上。
蔚亦茗坐下后,偏过脸蛋问江岑然:“输了算你的?”
“嗯,赢了算你的。”
蔚亦茗不咸不淡地回了句:“那不用,我们非亲非故的。”
喻嘉勋看热闹不嫌事大,“哇哦……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不想跟然哥沾亲带故呢。”
江岑然视线轻瞥,口吻极淡地开口:“你也给我坐下。”
喻嘉勋:“……求放过。”他有预感今晚绝对会被江岑然这只恶狠狠的狼逮住死命薅。
“坐下。”
牌桌就那么大,蔚亦茗跟江岑然挨得有些近,一股淡淡的甜香不动声色就萦绕了过来。
像是白桃味。
江岑然的指腹轻磨,低眸之时,视线所及便是蔚亦茗白皙无暇的侧脸,倒是有几分相像。
蔚亦茗专注地看着眼前的牌面,正准备将手上的一张牌丢出去时,腕骨蓦地被扼住了,点点热意迅速地在她的肌肤上蔓延而开,紧接着耳边响起江岑然低沉磁性的嗓音:“不打这张。”
他很自然地将蔚亦茗手里的牌放了回去,抽了另外一张打出去。
蔚亦茗就听喻嘉勋哇哇大叫:“然哥,你也太过了吧?”
“你不肯?”
喻嘉勋用力地吞咽了下口水:“您继续。”
江岑然的手很随意地搭在蔚亦茗的旁边,仿佛刚才那点肌肤接触再稀疏平常不过般。
再次轮到蔚亦茗时,她在两张牌之间犹豫,思忖了几秒,侧过脸蛋,压低了声线问江岑然:“现在该打哪张?”
由于两人的距离较近,江岑然甚至能感觉到蔚亦茗气息吐露的温度,带了点轻微的痒意,像根柔软的羽毛刷着他的皮肤。
没听见江岑然的回答,蔚亦茗的眼睑微抬,乌黑的双眸有些许疑惑。
江岑然微敛情绪,轻缓地开口:“右边这张。”
蔚亦茗顺势就将右边的牌给丢了出去,结果喻嘉勋直接胡了。
她的脸上有几分懊恼,像是不满地嗔视了眼江岑然。
喻嘉勋反手撑着下巴,意味深长地开口:“小公主,输的又不是你口袋里的钱,愁什么?”
“那也不行。”
“然哥,听出来没?人家不想跟你扯上任何关系。”
江岑然倒是一脸的从容淡然,深眸锁着蔚亦茗白皙的脸蛋,缓缓道:“哦?是这意思吗?”
蔚亦茗转过脸颊,轻眨了好看的眼睛,软糯的声音却带了丝丝狡黠:“你想怎么理解都行。”
江岑然扁平的唇角轻勾,把话题转开了:“好了,洗牌了。”
蔚亦茗的神态很认真,她摸索了一会儿,就渐渐掌握了一些技巧,眼看着快输光的筹码又有了增加的趋势。
心情肉眼可见地高涨起来。
快十一点时,蔚亦茗目测了下手上的筹码,轻吐了口气:“差不多了。”
其他人不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江岑然却知道得一清二楚。
这跟她从他手里交接过去时的筹码几乎不差。
也就是说她在用实际行动回答之前他问的问题——
不想跟他扯上关系。
江岑然的嘴角轻哂,拉开凳子起身道:“时间不早了,我送她们回去。”
喻嘉勋:“然哥,你下半场不参加了?”
“什么下半场?听上去就不健康,你不要带坏我大哥。”江妤漾警惕地看着喻嘉勋。
“什么不健康啊?老佛爷你把我们想成什么了啊?我们连打牌都只是喝茶,烟酒不沾的,更别说其他一些乱七八糟的了。”喻嘉勋顿了顿,音量明显有所减弱,“再说就然哥那品性,谁能带得坏啊?这世上还有比他更自律的人吗?”
“那倒是,我大哥妥妥的好男人。”
江岑然在她脑袋上轻拍了下,“别拍马屁了,走了。”
走出会所,临江的风吹过来,稍微缓解了几分酷暑的闷热。
蔚亦茗将被吹拂起来的头发撩到耳后,像是做足了心理建设,幽幽开口道:“岑然哥,哪天抽空我们两家坐下,将我们俩之间的事情说说清楚吧。”
“我们之间的什么事?”
“明知故问。”蔚亦茗小声嘟囔了句。
“之前的话听见了?”
“我听力这么好,自然。”蔚亦茗带着点小情绪地鼓了鼓腮帮,轻抬眼睑凝视着他,“搞得像我逼婚你似的,我有这么拿不出手吗?”
江岑然淡淡地笑了下:“怎么会?”
“就问你打脸疼不疼?”蔚亦茗轻哼了声。
江岑然将半张脸侧过去,低哑地说道:“让你试试?”
他的低姿态终于让蔚亦茗的脸颊露了笑容,“我怕我的手疼。”
氛围感轻松了后,江岑然道:“先送你回去。”
“不用了,漾漾开了车过来。”
“反正也顺路。”
“糯糯不回蔚家。”江妤漾插话道。
江岑然低眸看着蔚亦茗,只见她微微地撇开了视线,薰黄的灯光映得她的身姿有几分寂寥。
他虽然了解不多,可大致也知道蔚家的情况,于是不由地放软了声调:“有事就找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