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一罐子蹦枣,是想着别人家也有这东西,再说罐子不小,也没地方藏。
慧安听了,径自走过去:“是吗?蹦枣,真好啊,我前几天想做蹦枣,但家里的枣早就被风雨刮没了,再说家里也没酒。你们家怎么有酒啊?”
神光:“我也不知道了,估计是他以前从外头带回来的吧。就这么点,用过也没了,毕竟家里境况也不好,日子凑合着过吧。”
神光知道,师姐最看不得自己有好吃的,自己只要有,她一定抢。
所以她努力不让她注意到自己吃到好吃的了。
慧安却伸出手,就要打开那罐子:“让我尝两个吧。”
神光赶紧阻止了她;“师姐,你可别,现在正泡着呢,还没泡好,随便打开,这蹦枣就不好吃了。他特意叮嘱过,说没到时候不让我打开。”
慧安听了,瞅着她,故意笑着说:“怕什么,你还怕他打你啊!”
神光只好道:“对,我怕他打我!”
其实他也打过她,晚上,按在炕上,他来劲的时候会打她屁股,并不疼,但啪啪啪的,听着特别羞人。
慧安:“真的啊?他那么狠,竟然打你,不是说他特别疼你吗?”
神光听了,有些犯愁。
她发现人就不能说谎,这一旦说了一个谎,你就得继续往下编瞎话,不然前面的也都不灵了。
她只好道:“疼是疼,但该打还是得打……反正打起来挺疼的。”
慧安听着,心里一喜,会挨打啊,好受点了。
神光看着她师姐这神色,那真是不加掩饰的高兴。
当下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就知道她师姐是这样的师姐,一直都知道。
神光就不搭理慧安了,这边差不多饭做好到了的时候,慧安又跟着神光去了堂屋。
一进堂屋,神光就突然感到不妙,萧九峰给她买的小圆镜子,木梳,还有那什么雪花膏,都放在炕边的条几上呢,没来得及收回。
她正想着把慧安先带出去,可慧安已经眼尖地发现了。
慧安低叫了一声,跑过去,像发现宝贝一样把那些东西捧起来:“神光,你哪来的这个,怎么有这种好东西啊?”
神光只好道:“我也不知道,这是他给我的,我就用着呗。”
慧安叫起来:“你竟然说你不知道,你不知道?这可是好东西,我给你说,这个雪花膏可是上海的好牌子,人家上海的时髦女人都用这个!还有这个,这是蛤蜊油啊!你竟然用这么好的东西!”
说着,慧安几乎是嫉妒地看了一眼神光的手,那手比之前白嫩一些了。
她就想起来别人传说的那些,说萧九峰都不让她干活,怎么怎么捧着她宠着她,简直是当亲闺女一样疼着。
慧安就彻底难受了,无可挽回地难受了:“你这是什么好命啊!”
神光小心地看了一眼她师姐,她师姐不高兴了。
不过,神光觉得,你不高兴那就不高兴吧,虽然我们是亲师姐妹,但我也不能为了让你高兴而让自己过不好,于是她来了一句:“是啊,师太都说我福气好,这就是命。”
慧安:“………………”
咱能别这么戳人心窝子,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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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安走出萧九峰的家门后,很有些失魂落魄的味道,她觉得这日子没法这么过,她愤愤不平,她觉得她必须想办法。
如果要不好,大家一起不好吧,凭什么本来属于自己的男人,神光好运气弄走了,还过这么舒坦?
慧安正这么难受着,恰好看到了王翠红。
她看到王翠红后,就嘲讽地笑了,凑过去道:“难受吗,你心心念念的男人,现在把我师妹疼到了心坎里,啧啧啧,你都不知道他有多疼她!”
王翠红漠然地看着慧安,她看慧安,像是在看傻子。
然而慧安看王翠红,也是在看傻子。
慧安不但看傻子,她还想刺激下这个傻子:“刚才我过去我师妹屋里看,你猜怎么着,啧啧啧,我师妹日子过得真好,萧九峰多疼她啊,给她吃白面馒头,白面馒头啊!还给她用蛤蜊油,买雪花膏,还给她置办了好几身衣裳!而且你知道吗——”
她压低了声音:“到了晚上,人家萧九峰搂着她,能疼她大半夜!她说舒坦着呢!”
她幸灾乐祸地看着王翠红:“你眼馋不,你难受不?你是不是快要气死了!”
王翠红冷冷地瞪她一眼:“你到底要说什么?”
慧安噗地笑了:“我只想告诉你,你等在那里,是什么都等不到的。女人哪,要好好想想,自己到底有啥本事,到底怎么拴住男人,要不然,你这辈子就在那里难受吧!”
说完,慧安笑着得意地离开。
她当然嫉妒神光有那么一个好男人,难受死了,可是她知道,遇到事得先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重,她掂量过了,自己这种的,也就勾搭一下王有田这种。
那个萧九峰,一看就见过大世面,自己掌控不了。
既然自己掌控不了,就不能亲自出马去勾搭,就得想别的办法。
有一句话叫,它山之石可以攻玉,而王翠红就是那个她用来攻玉的石头。
她已经该点的都点到了,该怎么办,就看王翠红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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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光这里送走了师姐后,想想师姐那一惊一乍的样子,还是不太舒服。
她知道她师姐是个搞事的祖宗,只盼着她这次别瞎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