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爸爸,现在越来越固执了,谁的话都不听,整天,整天就知道坐在房间里画画,也不知道他在画些什么东西。药也不好好吃。”爷爷解释说。
“医生不是说画画对他的治疗有好处吗?”费慕凡问。
“唉,以前在法国治疗的有点效果,这几天又反复。”爷爷说。
费慕凡只是听着费东海的吼叫声,沉默不语。
案子结束后,费慕凡主动邀请了子柯、德娴、云泽、李美熙,还有自己和语菲,大家六个人在一起小聚了一下。他从云泽那里听说了子柯和李美熙交往的事,愣了好久。可是,六个人的聚会,并没有他期待的那么好的效果,虽然云泽和子柯恢复旧好了,问题在云泽和德娴这里。
春天到来了,汇亚的一切都步入了正轨,而丁皓楠偶尔会飞来看看自己的女儿一家,等待着他们和他一起回去住。
丁皓楠的行为,引起了丁家上下的关注。语菲重回丁家,现在只是个时间问题。
可是,因为丁远新的地位早定,丁家人不满的只是多了一个和他们分钱的人。只有丁皓楠妹妹的女婿不这么看,这天,在大家来看望曾老太太的时候,丁皓楠的外甥女婿就单独去找丁远新。
“你说什么?二叔要把丁家的产业交给那个姓费的?”丁远新对表妹夫的一番说辞简直是意外不已。
表妹夫不回答,只是坐在沙发上右手不停地敲击着沙发扶手,微微眯着眼。
“嗳,你少在这里煽风点火,二叔是不会那么做的。何况,就算是他想,也做不了。”丁远新解开领口的一颗扣子,说道。
“你就这么肯定?”表妹夫微微笑了下,说。
“丁家的祖训在那儿摆着,家中产业,唯有长子嫡孙才能继承。长子嫡孙,那是我,是我丁远新!”丁远新很用力地强调着。
表妹夫很不屑地笑了,说:“你就这么肯定舅舅不会那么做?别忘了,现在掌管丁家的是他,难道他是长子嫡孙?”
丁远新的心,猛然间不安地乱跳起来。
“大表哥,祖训是祖训,可是,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没有多少人会看那个了。而且,二舅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对你怎么样,你比谁都清楚。你看看他现在,隔三差五就跑去和他女儿住,外婆身体不好,他都不管,一心只顾着他女儿。你觉得他还会把丁家交给你?”表妹夫起身,在地上慢慢踱着步,说道。
“你说那个丫头?”丁远新极为不屑地笑了下,说,“她知道什么?怎么做生意,她一窍不通,二叔又没老糊涂,怎么会让那个白痴——”
“我说了是那丫头了吗?我说的是二舅的好女婿费慕凡!他可不是个容易对付的人,看看二舅对他的态度就知道了。你还觉得丁家将来轮得到你当家吗?”表妹夫说。
丁远新想了想,其实他一直就觉得丁皓楠要剥夺他的继承权,可是一直都想不到接替自己的人,现在看起来,那个费慕凡,果真是有可能。
“二叔那么心疼他女儿的,那个姓费的,又和那丫头是一家子,也难怪——”丁远新喃喃道,他猛然间抬头,盯着表妹夫。
“我说这话是为你好,反正不管怎么着,也轮不到瑞青当家。能有我们什么事,我们只不过是外姓人罢了。”表妹夫悠哉哉地说。
他说的瑞青是他的妻子,也就是丁皓楠妹妹的女儿、丁远新的表妹。
丁远新冷笑下,说:“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关心我?”
“那倒不必,我只是看在咱们是兄弟的份上,不忍心见你失去本该属于你的东西罢了。”表妹夫说。
丁远新起身,拍拍表妹夫的肩,笑道:“谢谢兄弟提醒,我不会忘记你的好处。”
两人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