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娥惴惴不安地来到江夏王面前。
莫廷轩眼皮抬了一下,目光没做任何停留便移开了,开门见山地道:你既然只身前来,想必已经知道本王为什么要找你了。
敬娥心中一凛,跟着一凉,只笑了笑,并没有否认。
你倒是坦诚。莫廷轩睥睨着她,目光冰冷。
王爷的本事别人不清楚,难道妾身还不清楚么?敬娥依旧是一副低顺的样子,妾身那点小手段怎么瞒得过王爷。
你应该清楚,本王已经放过你一次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敬娥抬起头来,在那冷淡的实现之下,余光中她特意更换过的衣衫实在太过扎眼。她看了看窗外,道:妾身也一直以为只要能待在王府,陪在王爷身边就够了。妾身曾想过无数的借口和理由来安慰自己,柳韵不过是障眼法,扶盈最多就是个替代品,公主来时妾身也以为也是一样的,可王爷却为了公主一而再再而三的改变,甚至许了扶盈出府,王爷,妾身实在找不到借口了啊?
莫廷轩一时有种被蛇摸到七寸的感觉,不自觉地眯了眯眼。
昭璧公主,她除了出身,其他有什么好!王爷不要忘了,她大婚前曾私自偷跑出宫,如此不守妇道的女人,王爷为何竟对她,她终究无法说出动情二字,一时卡在了那里。她们几人第一次去拜见昭璧公主,柳韵说看公主眼熟的话颇有深意,她原本打算派了人暗中查探,谁知还不劳她费力,柳韵这个笨蛋就安排了人在扶盈面前露了消息,想挑拨着扶盈去对付昭璧公主,她这才得知的。
王爷,妾身只是想搏一搏,妾身自幼爱慕王爷,一心一意地跟着王爷,她们能做的妾身都能做到,甚至能做的更好,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王爷一直对妾身那么冷淡?两行泪珠顺着敬娥的腮边滑落,一直以来她一暝眼便是王爷在中厅卧榻躺着的情景,他从不沾她的床边。她因此也不敢在王爷留宿时安排丫鬟晚间晨起服侍。那是怎样的一种痛苦,夜夜折磨她无法安眠。
你知道了公主曾私自出宫的事情,所以就盯住了幽涧园,发现她烧东西就故意透风给柳韵,让她自以为是地安排了花园事件,是不是?莫廷轩却丝毫不为她的陈词所动,声音依旧冷漠而平静。然后,在柳韵在丝线上做手脚的时候,你也假作不知予以方便,让所有人都觉得一切针对昭璧公主的事情都是柳韵所为,所以下一次你的贴身丫鬟卷入事件之中时,就更不会有人怀疑到你与之有关。你的确好手段,若非璃香被发现,我都不会怀疑到你。
柳韵心黑手狠,妾身不过顺势而为罢了!
那璃香呢?你可考虑过她?
敬娥手指微微一抖,当年柳韵一入府便自以为是地去她那边笼络人心,她就势和璃香演了个双簧把人安插了过去,这事王爷是知情的。
柳韵早已没有了监视的价值,这种时候拔了璃香,王爷又何必在意呢?
璃香自幼跟随你,为你做了那么多事,你能看在眼里的,就只有价值二字?
敬娥惊诧地看着江夏王,璃香的确是按照自己的安排去了柳韵身边,也暗中为自己做了不少事情,可她人毕竟在柳韵身边服侍久了,谁知道会不会生出什么异心?更何况,璃香行事出了纰漏,自然就该承担责任。可她竟还要自己用了她家人的性命相要挟才肯答应。
敬娥想申辩几句,抬头看到江夏王淡漠的神色,如同对待一个毫不相关的人一般,知道自己再多辩解也无用,一大段无关紧要的话就囫囵吞了下去,凄然道:就因为这样,王爷就要视妾身为洪水猛兽了吗?妾身做这些,可都是为了王爷!
为了我?莫廷轩忍不住冷笑,丝毫不为所动。
敬娥被他的反应激得气血上涌,争辩道:妾身对王爷的心思从见到王爷的第一天起便不曾改变。王爷不需要归不需要,可妾身为了王爷什么都能做!
你算计她们是为了我,对璃香心狠手辣是为了我,甚至,当年你亲手杀了敬叔也是为了我吧。
敬娥的脸唰一下白了,嘴唇也不自禁地打起颤道:王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莫廷轩的笑愈发冷冽了:你的父亲根本不是死于箭毒,而是死在了你手上。
不是!不是!敬娥捂了耳朵,跌坐在地,王爷怎么知道的?虽是一念之差,可她做的毫无破绽啊?
你敢做怎么不敢听。莫廷轩自顾自地说着,走到她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那日对方派人夜间偷袭军营,事出突然,你父亲为了救你挡住了箭。可你,后来却趁人不备把箭往里扎深了几分!
敬娥的脸愈发苍白起来。另一个梦魇又被唤醒,那箭上淬了毒,从父亲狰狞的表情和暗红色的血液就能看出,江夏王安排部属抗击偷袭者后,第一时间来到父亲身旁。
少将军
敬叔,你先不要说话,务必稳住气息,大夫马上就到。
属下自觉不妙,只怕是凶多吉少,敬勇摇摇头,他喘着粗气执意地,若熬不过这次,只求,求少将军看在敬勇多年追随老国公和您的份上替属下照顾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