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珥挣扎着从啮齿身下钻出来,脚却被他给压住,情急之下使出浑身气力将啮齿推出去,正好萧夕迎面一棍挥过来,“咚”地一声砸在啮齿的脑袋上,啮齿顿时朝后一仰,倒在草堆上没了声息。
萧夕本来只是想痛打啮齿一顿,给他个教训,没想到误打在脑袋上,这会儿没了声,也不知是死是活。
当即二人都愣在当下,谁都没有说话,都直直盯着一动不动的啮齿,看他是否会醒过来。
然而啮齿却始终没有动静,俄顷,采珥怯怯问道:“萧夕,他、他是不是死了?”
萧夕心中一沉,啮齿要是死了,那这事儿可就麻烦了。
她大着胆子凑上前,拿指尖在啮齿鼻息下一探,没有进气儿,也没有出气儿,多半是死了。
萧夕看了看握在手里的棍棒,这下可惹下大祸了,她又看了眼满脸泪水的采珥,叹气道:“你在家里待着,我去跟村正自首。”
采珥顿时忍不住哭出声来,六神无主。
萧夕安抚道:“别怕,人是我杀的,村正不会怪罪你。”说着便拉着采珥出了柴房,交待她看好现场,便独自朝官署走去。
月上中天,万物静籁,萧夕在路上慢慢走着,天驿村并不大,然而这条路却好像很漫长。
她的手里还拎着打死啮齿的棍棒,照理说杀人偿命,既然啮齿被自己给误杀,自己绝不会安然无事,更何况啮齿还是官差,向来民若犯官,那就是自找麻烦,更别说还把官给打死了。
萧夕朝村外望了一眼,心里一瞬间动了逃走的念头,可是若就此逃脱,说不定采珥就会被捉去治罪,也许还会连累村正跟整个天驿村。
她轻轻叹了口气,既然是自己做的事,那还是由自己来承担,不要牵连他人。
官署大厅此刻还点着灯,村正与猎祜都坐在屋内,村里的大医正在对村正禀报:“村正大人,这个少年的病症实在古怪至极,先天便有,小人只好先煎两副药,可暂且缓解,若要根治,小人实在束手无策。”
村正微微颔首:“那就辛苦大医,多备些药材给他明天带上。”
大医答应着转身正要走,门外却传来萧夕的声音:“大医且慢,我还有话要说。”
众人皆朝门口望去,但见萧夕的身影映着月光,清辉如水,她整个人沐浴在月光下,浑身散发着朦胧纯洁的光芒,然而她的脸上却带着凝重的表情。
村正问道:“萧夕,你不是去采珥家里么?为何深夜回返,有何事?”
萧夕面对着村正,沉声道:“村正大人,我是来报官的,我把啮齿给杀死了。”
村正神情骤然一惊,不敢置信地指向萧夕:“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萧夕低着头,静静道:“我刚才去采珥家中,遇见啮齿正在柴房施暴,情急之下将他误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