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夕笑道:“听闻瞿鸢祭酒乃是整个才州最年轻的祝官,今日得见,果然神采斐然。”又转向站在瞿鸢身后相貌普通的男子,虽然论年龄比瞿鸢稍长,可是神情紧张流露在外,却不及瞿鸢稳重。
萧夕温笑道:“想来这位就是典史勤皋大人。”
勤皋忙答道:“下官刚才未能去城外迎接郡尹大人,还望大人恕罪。”
萧夕见其额头上已经渗出细密汗珠,于是轻言安抚道:“典史大人忙于公务理应嘉奖才对,本官怎会怪罪于你,你今后自当勤勉如一,本官会嘉奖你的。”
勤皋非但没被怪罪,还被萧夕称赞鼓舞,自是感激涕零,连声答应。
沐齁暗暗不屑地看了勤皋一眼,这个平时胆怯老实的典史,没给他任何出风头的机会,连这次出城迎接郡尹大人都找个理由没让他去,没想到反而是他最先得到郡尹大人的赏识,真是走了狗屎运。
“沐齁大人,”萧夕又唤道,沐齁忙正身恭听,“你身为一郡之丞,郡尹之位空缺多年,郡中事务都交由你暂代处理,你做得很好,本官以后若有不明之事,还要向你问询才是。”
沐齁一听,心中暗暗得意,看来郡尹大人还是知道孰轻孰重,将来定会重用自己,忙答道:“下官职责所在,不敢稍有怠慢。”
萧夕又望向沐齁身后身着银甲之人:“不知这位是谁?居何职位?”
沐齁自感机会降临,忙对萧夕道:“郡尹大人,这位乃是统领郡城军务的郡尉侍郎,因郡尉一职空缺许久,侍郎又熟悉军务,治军有功,所以下官想举荐这位郡尉侍郎升任郡尉一职。”
话音一落,瞿鸢不由暗暗皱眉,没想到沐齁果然借此机会给其侄儿谋求郡尉之职,郡尉乃是统领整个郡都军队的要职,倘若真落入沐齁叔侄手中,恐怕今后就要在整个濯浪郡一手遮天了。
萧夕不动声色,依旧微笑道:“郡尉一职的确需要合适之人,只是本官初来乍到对郡都事务尚不熟悉,郡丞举荐之人想必不差,只是不知祭酒与典史二位大人以为如何?”
勤皋见萧夕与沐齁二人目光同时转向自己,不由心头一紧,他既畏惧郡尹的威仪,亦害怕沐齁的淫威,干脆低头道:“下官听凭郡尹大人决断。”
沐齁暗暗冷笑,算你聪明,就算没赞同,也算没拆自己的台,至于剩下的这个瞿鸢,那就有点不好说。
正在这时,瞿鸢却开口道:“郡尹大人,下官以为此事不妥,就在上个月下官亲眼见到,这位郡尉侍郎在官署内聚众饮酒赌博,军纪涣散,若是以其任郡尉一职,恐怕难以服众。”
沐齁狠狠瞪了瞿鸢一眼,果然这个人会出言阻拦,但是其所言俱属实,实在无法反驳,只好暗自恼怒,抬眼打量萧夕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