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月好笑道:“你这狐狸还惯会替别人操心,他们*的能有什么事,肯定是郎情妾意,情意绵绵,姻缘天注定,你操心也没有用。”
“谁说没用的,”白狐回头反驳,“难道你没听说过我们狐族中偏有一脉专门可以管男女之间的情爱,据说它们把自己尾巴上的毛搓成细线,分别绑在男女二人的脚脖子上,这样男女一旦见面,便是*,不论遇到多大的阻碍,都要拼尽性命在一起,虽然我没有继承这一脉的衣钵,但是我好歹也是亲戚,对这种事有种天生的直觉。”
付月笑得愈发欢快:“我看你们那一族是专门给人下降头的吧,听起来真够瘆人的。”
白狐气得跳脚骂道:“无知云轩,你懂什么,我懒得跟你废话——”
正发着牢骚,付月忽然指向外面:“哎,那姑娘跑了,猎祜快去追呀——哎,这就对了。”他正饶有兴致地望着雨中一前一后离去的二人,一低头却发现白狐正在低着脑袋偷偷喝自己的粥,顿时大叫起来:“死狐狸,你居然敢偷喝我的粥,我拔了你的毛搓成线……”
雨声中,付月与白狐的声音从窗外飘扬出去,渐渐被雨声冲淡。
秋雨浸湿的街上,寒风飒飒,行人稀少,阿月在前头小跑,猎祜追了许久才追上去。他也是晨起后无意中发现客栈外面站着一个人,似曾相似,待到走到门口一看,却是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阿月,他心中正觉得奇怪,谁知阿月发觉猎祜后,居然调转就跑,像是被逮到做坏事一样。
猎祜见阿月只身冒着雨离去,便急忙取了伞追上去,至于为何要管她,连自己都没来得及想清楚。
阿月被猎祜追上,鬓发浸湿贴在脸颊上,虽然脸上被雨水打湿,但是两只眼睛却红肿如桃,很明显哭了许久,她想要掩饰,便低着头躲避猎祜的视线。
猎祜虽然是男人,但是这般明显的伤心他自然也看得出来,心头不由一软,生出几分怜惜,把伞撑开递给阿月说道:“姑娘独自冒雨行走,容易淋湿生病,这柄伞就借给姑娘用吧。”
阿月低声摇头:“我不要你的伞。”
她说完这句话便不再吭声,也始终不肯去接伞,猎祜也不好把伞强塞给阿月,但是让她独自在外面淋雨似乎更不妥,所以也只好陪着阿月站在雨中,秋雨打在伞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伞外是凄风冷雨,但是伞内却没有半点雨水飘落进来。
阿月微微抬头,望见猎祜高大的身躯,宽厚的肩膀,如山脊一般,她的眼中突然滚落下泪水来,口中说道:“谢谢你愿意陪我。”
猎祜见她的神情着实忧伤,于是轻声问道:“姑娘遇上什么伤心事了?”
阿月闻言,眼泪滚烫,泣声难语:“我的阿父死了,就在昨夜。”
猎祜微微一惊,没想到阿月家中居然发生如此巨大的变故,父母与子女之情最是深厚,难怪她会伤心如斯,独自站在外面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