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下面,白泽忽然开口说的话,就把她的困意统统都打消了。
白泽开口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有时候你看到的,不一定就是事情的真相。有些人,是根本不用浪费自己的同情心的,全部都是咎由自取!”
萧夕对着他本来就有些心虚,此刻更是脸色苍萧如纸,嘴唇微微的颤抖,僵硬的询问:“夫君你在说些什么呢?”
白泽的目光显得有些凉薄,两个人为了都稍稍的休息一会儿,回去的时候是面对着面坐着的,正好形成了一个仿佛在逼问的局面。盯着她足足的有几秒,白泽才仿佛松了气,沉声道:
“你知道刚才那位卖簪子的老板是什么人吗?”
萧夕还僵硬着,装作若无其事的,“玉檀不知。”白泽顺势就把那位老板的家私都告诉了她。原来那人是这片地方有名的赌徒,把妻子和女儿都给赌输了还是不知悔改,把钱都给借遍了,连家里的亲戚对他都嗤之以鼻,要多远躲多远。
他还是不知悔改。借不到钱,就自己去挣,原本是去做苦力的,还有一把力气,也能让自己温饱,可他就是个烂泥,压根扶不上墙的,只要赚到钱就又全部捧去了赌坊。他这般三天两头的打鱼晒网,久而久之,连苦力也没人愿意让他做了。
天无绝人之路呢。他还想到了做手艺活,年轻时候就是个风流的性子,做得女子的发簪很能哄骗一手,可大家都知道他的品性,也知道他不会改好的,哪里会买他的发簪。哪怕是有个三文两文的,他馒头舍不得买,都要屯起来当自己的赌资。
听到白泽缓缓的叙述过来,萧夕愣住了,心底的心虚也消去了,只是仍然觉得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那老板看上去挺清瘦,也不像是那种赌徒的样子,可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呢……连自己的妻儿都能卖掉的人,哪里是什么善类呢。
她没有再多想,觉得白泽所说的话或许就是一个巧合,好在她没有乱发善心,帮助了那种人再多也是无意义的。只会助长他变本加厉。
萧夕的心情有些复杂,一直到回到了水家庄,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音落不是没见过集场,看他们两个人出去,也就留在了府里,只是等萧夕回来了,追着问她:“少奶奶,今天去了有什么好玩的吗?”一边问,一边给白泽和萧夕倒凉的温热了的茶水。
水家庄的附近就有茶场,虽说滋味是比不得那些府里的,但胜在新鲜,是头一水的新茶,滋味还是很不错的。
萧夕摇了摇头,跟她想象中的还是很不一样的,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地方本来就不繁华的缘故,没有那么多新奇的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