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夕一惊,她鲜少捡到白泽如此认真的表情,再加上他衣衫上不知是别人还是他的鲜血正滴滴答答往下流,皆是彰显着这次事情的棘手。院中并未听到有其他护卫的声音,怕是早已不幸遇难。坐以待毙并非萧夕的性格,她寻了寻身边的物件,后悔自己将匕首留给青衣防身,浑身上下只有发间的一根金簪还算是个利物。
萧夕一面探着一面向门口慢慢走去,外面一片漆黑自是看不到什么东西,她只好将眼睛闭起仔细探听,只听得不远处传来一道激烈的打斗声,脚步混乱繁杂,显然对打的两人实力相差不多。
又停了片刻,直到萧夕确认这院中只剩下两人,一是白泽二便是那不速之客后,萧夕才算是鼓起勇气推门出去帮他一把,不然若是白泽败下阵来,下一个要收拾的便是自己。
萧夕微微推开门,蹭着墙角到一旁的角落当中屏住呼吸,她明白也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和实力,冒昧上前不仅不会帮到白泽,反而会葬送自己的性命。于是她便手中紧握金簪,眸中紧紧盯着不远处身影上下翻飞的二人。
白泽似乎受了伤,那功底虽比对面的黑衣人扎实的多,却面露苦色,那黑衣人也看出了白泽的伤势,专门选择左侧攻击,有好几次都险些打到白泽一直闪躲的左臂。
不多久,白泽似乎察觉到萧夕藏身处的不对劲,二人对视片刻,白泽的攻势却骤然一转,只见白泽右手持剑,左臂虽方才行动不便,此刻却牢牢抵住剑柄将刺客向后方的墙撞去。
萧夕领会到他的意思,见到时机成熟猛的冲上前去,不带一丝犹豫的将手中金簪牢牢插进了那刺客的后脖颈,刺客立即便瘫软在地,白泽也不比那刺客好了多少,浑身是伤的他卸了力,将剑抵在地上,半跪着穿着粗气。
萧夕为了不让白泽怀疑,连忙后退几步,装作一脸惊恐的模样,双手颤抖着指着地上的刺客喃喃道:“我杀人了……”
白泽本就累急了,虽对她方才那快准狠的模样起了不少疑心,如今却没有什么精力仔细琢磨,只得轻声叹道:“将我扶进屋内。”
萧夕见戏做的够足,再多便是要引起怀疑了,只得听了他的话,附身将他慢慢掺起,二人一瘸一拐的回到那摆放灵棺的内堂。
“你的伤……”萧夕有些担忧的扫了眼白泽被鲜血湿透的衣袖问道。
白泽坐在一边摇摇头,并未说话,熟练的将自己外袍解开一半,拿起长箭在衣服上轻轻一划,那袖子便断了开来,只见白泽的左臂被箭穿透,露出森森白骨,鲜血从那洞中涌出,流淌不止。
萧夕看着寒意瞬间便涌上心头,见白泽打算自己处理伤口,刚想出言劝阻,却见白泽脸色愈来愈苍白,萧夕连忙上前将白泽扶住,却见他竟以昏迷了过去,倒在自己怀中。
萧夕暗道不好,见那伤口并未有好转的意思,血却流的愈来愈凶猛,不由得叹了口气,前世在战场上她接触过不少受伤比白泽还要严重的战士,她均懂得该如何治疗,可若是这次她出手帮助,怕是日后很难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