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紧了那最后一点的可能,“你当真不能听我一言?我是真心真意对你的啊!”
真心真意?白泽顿了一下,自嘲般冷哼一声,那东西恐怕也值不了多少钱,他眉目间的冷气逼人,仿佛一瞬便成为阴罗判官,他挥了衣袖,以内息切断了那一截握在清尘手里的袖袍,声音也冷到了极点,“一厢情愿,自我陶醉。”
说着便决绝而去,毫无留恋之意,话语中甚至有可见的一丝厌恶,他走至院中,仿佛全然听不见屋里女子的抽泣,命令道,“清尘禁足,待禀明母妃,三日之后家法处置!”
他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手软和怜悯,那时候如同恩赐一般的同情和救命之恩也全都消失不见,清尘牵强的笑了笑,笑的万念俱灭。
因为她根本就不怕,从来没怕过,喜欢上这样危险的人本就是她自己的选择,相应要付出的代价她早就做好了准备。
“你以为我会怕吗?”清尘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吼了一句,眼泪却不肯听话的留在眼里,掉的更加凶了,她真的不怕……她只怕,自己所有糟糕的下场都是拜白泽所赐,她只怕死在没有他的地方。
不知道他会给自己扣上怎样的罪名,不管是不守妇道还是与外人合谋,哪一条都足够让她被乱棍打死,究竟是她看错了人,那个鹤立鸡群超凡脱俗的白泽只是她的一个幻觉,这样不近人情又心狠手辣也许才是真正的白泽吧。
可清尘永远也不会知道,白泽如此难以接近又做事果决,只是因为他心里早有人在,无人可替。
对清尘来说这样一个巨大的转折点对白泽来说却不过是一个极小的插曲,他出了清尘的院子,却是朝着来仪居的方向走去。
“世子还真是一点儿也不怜香惜玉。”带着些许调侃的声音从耳畔飘过,萧夕似是神不知鬼不觉的突然跟上了白泽,她瞥了一眼白泽被自己截断的袖袍,颇有心情的调笑了一句。
听见是萧夕,白泽的眉头才算松了下来,说话的态度亦与萧夕别无二致,“怎么?赌局胜负已分,嫂嫂似乎输的很开心?”
“输嘛,自然是不开心的,只是世子找出幕后之人,多少也是放宽了心的。”不知怎的,对于清尘的惩罚,萧夕觉得十分合适并没有过分的地方,尤其是还有一丝私心的得意。
对于清尘喜欢白泽这一点,她能偶体会那种爱而别离又求而不得的心情,毕竟是自己深爱了这么多年的人,想必白泽一锤定音的时候清尘的心情和当年白离把药端到自己面前的时候一样,无助、绝望又哀痛。
而起码她还算的到过白离的真心,只是入宫后两人背道而驰,虽然恩爱如初,萧夕却不知何时白离已经渐渐地把这两人共同谋下的江山看的比自己还要更重要了。
值得一提的是,白泽的办事效率的确快而准确,大概也是有些倚赖身边人的能力,那个来去无踪的凌一……应该也是他一把锋利的匕首,萧夕暗暗点了点头,心下盘算着待到王府局势稳下,自己也应该培养一批为自己办事的人才好。
“嫂嫂走的这么快做什么?”白泽并非铁石心肠,只是他心里容不下第二个女子,至于清尘的下场,在他看来亦不过是咎由自取。
一早就发现白泽走的方向是来仪居的萧夕回身莞尔一笑,随意却撩拨了身后人的心弦,“赶回去让下人给世子烧得热水才能泡杯好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