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凝的背影和以往同样的可靠,萧夕活动了一下肩膀,锥心的疼痛不减分毫的传来,来仪居里凶杀案都还没解决,那日与她交手的人招招要命,她却不知夏家什么时候树敌这么多了。
前世父亲夏烈还在世时,还是靖国公时,夏家如日中天,她更是从未想过会有这么多人想要置夏家于死地,更不知是人心离散,还是墙倒众人推,一夜之间,夏家就从美好坠入了深渊。
等等,要她的命不假,可她现在已经不是萧夕了啊,那么那人更加只是针对夏家?那么他去夏家显然是为了找她取得的那枚母亲留下来的镯子,他又是怎么知道这样机密的事情的?
那人究竟是谁?萧夕取出花纹独特而精密的镯子,端详许久,才仔细的找了个不甚起眼的盒子装了进去好生放了起来。
“王妃。”叩门声伴着青衣和蓝挽的声音自门外传来,萧夕应声回身坐在了软椅上,出声示意二人进来。
青衣和蓝挽相视一眼,再度合上了方才才经过一番大折腾的屋门,行礼道,“王妃,事情已办妥了。”
“那侧妃可真是越来越不安生了!居然想到这样狠毒的办法来为难王妃!”性子一向泼辣的蓝挽更是看不下去,思及侧妃昔日叫自己的所作所为,胸中自然有一口恶气未出。
早已习惯了蓝挽一贯的吵闹,萧夕也只是淡然笑了笑,转而示意两个丫鬟靠近一步,却是拉了青衣的手,道,“此事今日算是了了,只不过林落柔也绝非束手就擒之人……”
“那怕什么,现如今云梦和落梅尸身都在她住处,王妃放心,奴婢和青衣藏得十分隐秘,就算她明日再来找事,也保管叫她吃不了兜着走!”还没等萧夕说完,蓝挽便自以为计谋天衣无缝的叉着腰说道。
萧夕愣了愣,这两天的蓝挽总是让她觉得有些不对劲,先是前日的支支吾吾,如今又这样冒冒失失,似乎恨极了那林落柔,非要将她算计一通才肯罢休。
可以前的蓝挽就算大大咧咧,也绝对不会说出这样威胁挑衅的话来,萧夕回了回神,松开了手中握着的青衣的手,转而眸子便冷冽了几分,她向来是不喜欢别人擅自揣测她的心意的。
“蓝挽,本妃问你,你是否觉得尸体转移过去了本妃便可以高枕无忧了?”审视的眼色在蓝挽身上打了个转,萧夕最终还是收回了目光,有一下没一下的扣着梨木桌。
而蓝挽显然还没注意到萧夕语气里的不善,亦或是自负过了头,依旧有些大言不惭的样子,扬眉道,“那是自然,王妃这步棋走的实在太妙,就该让她见识见识咱们的厉害!”
萧夕冷哼一声,朝青衣使了个眼色,青衣即刻会意,眼中却也不免划过一丝惊讶的疑虑,“王妃,您该不会真的要……?”
应声蓝挽就是一怔,目光投向那恍若让她多余了的主仆二人,忽的闪过一丝极其清浅的狠戾,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起,青衣这个外人变得和萧夕越来越有默契了,她竟然完全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