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019.</h1>
陈兰这个人其实并不算坏到了极致, 要说她身上最大的问题, 那就是不太关心她的孩子, 除此以外, 也没什么值得人诟病的地方。
她虽然忽视方景洲, 但严格来说, 也没有打他骂他, 只是没有给他应有的爱和关注罢了,没有尽到一个母亲应有的责任,正是因为如此, 所以罗贝基本上都不会去评价陈兰,因为陈兰只是不那么爱她的孩子,只是更爱她自己罢了, 这没什么问题, 也不是值得外人指手画脚的大过错。
方景洲有着比同龄小孩子更敏感的直觉,所以在陈兰要他回家的时候, 他害怕的摇了摇头, 也往罗贝身边挪了挪。
然而没有用, 现实不是电视剧, 罗贝即使察觉陈兰的不对劲, 可她毕竟不是方景洲的妈妈,也不是他的亲人, 她没有权利阻止陈兰带孩子回家,最后, 只能看着陈兰拉着方景洲回了隔壁。
罗奶奶坐在木质沙发上, 连连叹气,“真是作孽啊!”
赵翩翩也发现陈兰今天很奇怪,她试探着猜测,“之前她喜气冲冲的跟男朋友回老家过年,该不会是两个人遇到了什么问题吧?”
这倒是合理的猜测,毕竟陈兰在过年的时候的确是很高兴,她还给罗贝发了个红包,可这才几天,她怎么就突然变了样呢,思来想去,估计是跟男朋友之间出了问题。
罗贝目光担忧的看着隔壁门,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太清楚。”
没一会儿屋子里就传来方景洲大哭的声音,三个人都惊呆了,还是罗贝速度最快,来到隔壁,敲了敲门,急切问道:“陈兰,这是怎么了?你开开门,发生了什么事跟我们说说,看大家有没有解决办法!”
里面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大,接近于撕心裂肺的程度。
屋外的人都急得不行,就是罗奶奶都上前来敲了好几下的门,最后陈兰开了门,客厅里却不见方景洲的影子,估计是她关到卧室了。
罗贝压着脾气问道:“就算有什么问题,也不能将脾气撒在孩子身上,你说出来我们一起来解决好吗?”
陈兰倚在门口,扯了扯嘴角冷笑,“真是稀奇,我教育我自己的孩子,这外人还来跟我急,这说出去都让人笑掉大牙,怎么,我作为他亲妈,还不能教育他了?”
“孩子不是这么教育的。”罗奶奶语重心长的说道。
“呵,罗奶奶,您跟我谈教育的问题?我怎么听说您儿子都是卷款跑了,留下烂摊子给你们孤儿寡母?”
罗奶奶不再作声,但已经被气得发抖。
“陈兰,景洲是你的孩子没错,但他也是个人,不能任由你打骂,如果再出现这样的事情,我们会报警的。”罗贝沉声道。
“罗贝你别吓唬我,我知道现在是什么法律,不过你有本事叫警察来看看,要是在他身上发现一处我造成的伤痕,那我没话可说。”陈兰继续冷笑。
说完这话她就猛地关上了门。
罗贝听了她这话,一颗心直往下沉,如果陈兰对方景洲进行打骂的话,她还能阻止,还能请来警察震慑她,可陈兰刚才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没有打方景洲,那为什么他哭得这么厉害?
会不会是一种比打骂更残酷的教育方式?
***
一连几天,方景洲都没有出来过,陈兰倒是叫过几次外卖,也出去过几次,不过很快就回来了。
罗贝越来越担心方景洲,但他年纪还太小,身上也没有手机,陈兰将房门关上,她跟方景洲就没办法见面沟通,只是这几天里,方景洲从一开始的嚎啕大哭,到后来已经没了哭声,让罗贝很是揪心。
不过罗贝也没有办法,她有几次都想违反房东的原则,去打开隔壁的出租屋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可陈兰大部分时间都在家,就算出门很快也回来,她根本找不到机会。
有几次晚上,罗贝甚至都感觉自己听到了方景洲在叫她,但当她醒来,又没了声音,好像一切都是她的错觉。
罗贝不能用自己的钥匙打开隔壁的门,这是违法的,并且陈兰没几天之后,居然找人来换锁了,她更加不能强行撬开这门,对于陈兰的行为,罗贝越加担忧,因为陈兰在这里住了这么久,她没有想过换锁,现在却换锁,难免让人不担心。
她进不去那道门,罗奶奶也进不去,就在罗贝为这件事情难以入眠,甚至都想让警察来看看的时候,这一切终于有了转机。
罗贝也是无意间跟过去的好友聊天知道的,城中村有不少家快餐店,卫生暂且不评价,但价格比外面连锁快餐店要便宜,所以还是很受欢迎的,她没想到的是,新来的租客周建国居然也在兼职送外卖。
之所以会引起过去好友的注意,纯粹是周建国这张脸还有气质足以上微博热搜成为最帅外卖小哥了。
不过,据她所知,周建国不是在工地上工作吗?主要还是做搬运工,俗称搬砖的,城中村也有这样的民工,一般有些工地上是包吃包住的,可一些民工的老婆跟孩子都在身边,所以一家几口干脆租个便宜的房子,之前罗贝也是听说过,工地上搬砖的一天工资可不低,至少比她要高得多,毕竟是体力活,一天下来累成狗。
罗贝来到周建国房间的时候,他正在做饭。
屋子里一股油烟味道混杂着炒菜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