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由地一愣,正自胡乱猜测之际,在盾牌旋转带起的风声中,忽然夹杂着‘咻咻’的尖啸声,恐怖的一幕出现了,那面盾牌上狰狞的尖刺纷纷脱离了盾牌,以堪比子弹的速度向众人攒射而来。
黑龙会众人虽然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杀手,但是那里见过如此阵仗?还没反应过来,就纷纷被一尺长短,鸡卵粗细的尖刺狠狠地钉在了身上。
一时之间,黑龙会的阵营内鸡飞狗跳,惨叫声不绝于耳。
如此短的距离,如此出乎意料的攻击,几乎每个杀手身上都钉着二、三根粗大的骨刺,现场血流遍地,可怖之极。
仅在这一轮攻击中,就有超过一半的杀手被骨刺射中要害,当场毙命,其余的杀手们也都个个带伤,躺在地上哭爹叫妈,凄惨之极。
刘君仗着身手敏捷,避开了射向胸口的一根致命的骨刺,但是两条大腿却各被一根骨刺射了个对穿,生生地钉在了地上。
此时的他心中懊悔之极,都怪自己出的馊点子,现在倒好,普陀区的肥差没捞到,自己倒要小命不保了。
看了看躺在自己身边那名金牌杀手,刘君又暗自庆幸起来,这名杀手被一根骨刺射中了左眼,强劲的力道让骨刺从他的脑后贯穿了出來,眼见是不活了。
刘君咬着牙把插在大腿上的骨刺拔了出來,骨刺上长满了细小的倒刺,刘君这一拔,好似在拉扯一把钢锯,血肉翻卷,带出了许多细碎的血肉,顿时血流如注。
这小子也着实硬气,虽然疼得冷汗直冒,但却没有晕倒,勉强支撑着,用虎牙军刀划破衣服,干净利落地用布条把两条大腿受伤的地方紧紧扎住,止住了血,这才再度向盾牌的方向看去。
刘君忽地一愣,不知何时,那面恐怖的盾牌忽然凭空消失了,一个好似魔神般的人影从黑暗中走了出來,没有手电的照明,此人的面目模糊不清,在漆黑的夜色下,看上去好似周身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黑雾。
蓦地,刘君感到一股凛烈的杀意从这个人影身上侵袭了过来,自己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久历江湖,对杀气的感应自然敏锐许多,他知道,自己身体的这种反应,绝对是面对极度危险的前兆。
刘君暗道不好,右手早已把手枪抄在手里,瞄准了那个人影刚想扣动扳机,却觉得眼前红光一闪,一股钻心的疼痛从脑门处传来,上半身被一股巨力带动,猛地向后栽倒了过去。
在他的眉心,赫然出现了一个拇指粗的孔洞,红白之物汩汩流了出來,这位‘飞鹰堂’的副堂主,显然已是不活了。
那个黑影仿佛是从地狱中走出的杀神,双手连抬,一声声经过消音器大幅消减的枪响声接连发出,他的枪法极其精准,那些企图反抗的杀手们毫无例外,都在第一时间被子弹射穿了眉心,一击毙命。
最后一名杀手被吓破了胆,他受伤最轻,被一根骨刺射穿了左臂,当下发了一声喊,扔下手中的枪,挣扎着向水潭的方向跑去。
却被那个黑影从后面一枪打中了后脑,把脑袋打了个万朵桃花开,一头栽倒在地。
山谷尽头,小水潭附近。
陈宏面色紧张地看着刚才枪声响起的方向,他听得出來,刚才那番激烈的枪声是从那两支九五式突击步枪传出的。
能够令刘君动用这两支火力强劲的自动武器,说明他们遇到了强大的对手。
对方是谁?陈宏的脑子里一连闪过了几个名字,最后定格在韩彪身上。
在上海滩,只有金钱帮有这个实力和黑龙会正面抗衡,可能是他们前几天在天上人间吃了亏,今天来报复来了。
一连串惨叫声从前方传来,虽然这里距离发生战斗的地方较远,陈宏看不到前方的战况,但是他对刘君带去的那两个小队的人有着绝对的信心。
这些人人手一把九二式手枪,每人都经过了至少三百发子弹的练习,其中有几个人的枪法很是不错。
更何况,在两名小队长的身上,还带着两支刚买来的九五式突击步枪。
刚拿到这两支家伙的时候,陈宏专门找了个地下靶场,打了几百发子弹,觉得很是过瘾。
这两支家伙的火力之猛,绝对可以在瞬间形成压倒性的优势,山谷中央地势平坦,没有任何掩体存在,两支火力强劲的突击步枪开起火来,对那些没有经过任何军事化训练的黑社会分子来说,简直就是噩梦,陈宏相信,那些惨叫声应该都是出自敌方的阵营。
叶腾翔战战兢兢地走了过来,脸色煞白,对陈宏道,“宏哥,刘君和什么人干上了?咱们这里会不会有危险?我看,咱们还是……”
陈宏轻蔑地看了叶腾翔一眼,不由地暗骂一声,“绣花枕头!”
心道,这小子好歹也是七星门的骨干之一,怎么胆子这么小?如果不是七星门在西藏很有一番势力,是黑龙会拉拢的对象,他早就一脚踹过去了。
脑中想了一番措词,想安慰一下这个小白脸,还未张口,却听不远处放哨的一名‘飞鹰堂’的兄弟喊道,“谁?口令!”
陈宏一愣,暗道,莫非是刘君他们回来了?心头不由地一喜,刚想上前去迎接。
耳边忽然听到九五式突击步枪在连续射击时产生的熟悉声响,一连串密集的火线从前方的黑暗中向自己这边疾速飙射而来。
陈宏的瞳孔猛地收缩了起来,身体一个侧扑,躲在了一块石头的背后,同时声嘶力竭地大喊,“是敌人!快趴下!”